攛掇他們趕緊換上舉人公服,看看哪有不合適的,白日還能改。
今日晚上,可就是鄉試宴了。
鄉試宴,所有新進舉人齊聚一堂。
紀元甚至還有些經驗之談。
不過三年前那會,他坐在當時章解元身後,今年卻是要坐到解元之位上。
三年的時間,他也成了正式受邀的舉人。
紀元換上公服,依舊是類似官服的模樣,由青藍色的絲綢做成,金色雲紋,看著華貴無比。
紀元年紀輕,穿上反而像貴公子的華服,讓人看著,只覺得他生得俊俏,風度翩翩。
一身華貴的公服換上,已經有人府衙的人過來接。
說是宴會之前,還要拜見監臨官,主考官,以及各處的老師。
這一項還要由解元領著眾人進行。
非解元不得上前,這是別人都羨慕不來的榮耀。
看著紀元跟白和尚離去,蔡豐嵐穩穩心神,他們是好友是同窗,也是同伴。
要說羨慕,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還是激勵。
終有一日,自己也能考上,到時候他們直接當同僚!
能有如此志氣的書生可不多。
比如看著舉人馬車行走的嶽昌就是 個例子。
嶽昌今年並未考中,他今年十六七,歲數並不大。
夫子們也說,他如今的年紀,去考鄉試只是積累經驗,能在二十五歲之前考中,便已經很好了。
可他家裡卻不這麼想。
上次鄉試不中,還能安慰,今年全然變成嘲諷。
他不準備在家待太久,總覺得離了家裡,心裡反而暢快。還不如早早收拾東西回嶽麓書院,至少在那,他還能找到讀書的樂趣。
舉人的馬車都往宴會的地方走,他的馬車要往城外駛去。
嶽昌臉上是不甘的,但也沒有辦法。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是紀元的競爭對手,對方既沒有看不起他,也沒有高看他,他也就是個普通並且關係不好的同窗而已。
嶽昌現在才明白,當時在射科他硬要比試,紀元說:“自知者智,自勝者勇,自暴者賤,自強者成。”
他似乎一樣也沒做到。
說起來,他家也一樣沒做到。
經過那件事後,家裡人都恨他跟大哥,大哥已經被趕到莊子裡,他雖然有個秀才的功名,也好不到哪去。
畢竟帶來的損失太大了。
聽說今年,連四大書坊的最後一名都保不住。
不過他出來之前,跟父親承諾,一定會考上舉人。
或許只有那一日,才能讓岳家重回前四。
至於跟紀元爭?
已經沒人再想了。
嶽昌看著遠去的建孟府,同樣是要離開這,自己灰溜溜走,紀元是要去考會試。
算了,再怎麼想也沒用。
紀元不知,自己的存在就讓很多人心酸,他此刻正在鄉試宴外面,人還沒進去,就被無數同年拉著說話。
紀元看起來好脾氣,也是愛笑的,索性沒拒絕。
不過看到汪柱良的時候,還是微微皺眉。
他幫過很多人,這位是最後悔的一個。
汪柱良也穿著公服,但對比紀元跟白和尚的簡約,腰間掛了不少配飾,看著之前艱苦求讀的模樣完全不同。
汪柱良昂首挺胸,看到紀元的時候,快步走上來,但一晃眼,紀元已經離開了。
“你不是說,你們關係很好嗎?”同為六十多名的高舉人道。
汪柱良點頭,又有些喪氣,隨後道:“是人家單方面幫的我。”
所以他看到紀元的時候,還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