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真的不至於啊。
縣丞大人的信,誇的是不是他厲害了。
這還當眾讀出來?!
他尷尬的都要摳出大別墅了啊。
再結合上面什麼君子之德風,還說周圍人都會被這樣德才兼備的人影響。
文化人誇起人來,能誇到對方起飛。
紀元感覺他臉上的紅意,可能很久都散不掉了。
等他暈暈乎乎回到位置上,拿到輕薄的紙張。
算了!
看在這些東西的份上,誇就誇吧!
他練字的專用紙張都有了,被誇幾句怎麼了!
他可以忍!
他不介意!
紀元抽空整理下自己的東西。
來縣學之前, 他的東西一個人都能搬得完。
現在卻不然。
兩套四書五經,再加上抄寫的經注,治病牛獎勵的經注。
還有他平日練字的各種紙張, 還有平時的課業。
以及大海家沒事送來的吃食, 再加上許許多多雜七雜八的東西。
如果現在要搬家, 估計要搬好幾趟。
畢竟單書籍來看, 他這至少八九十本了,連床鋪下面都塞滿書。
帶過來的銀子不用說,不僅沒有減少,甚至增加了,現在手頭有五十三兩銀子,著實不少。
紀元本身不愛花錢, 還總有零零碎碎的進賬,倒是讓紀元把心徹底放在學習上。
現在每日還在學《詩經》,如今已經學了一半。
隨著學生們進入狀態,詩經博士的講課速度也在加快。
在縣學讀書, 稍不留神就會落下進度, 一定要每日勤奮才行。
轉眼就要三月月底, 距離月考的時間越來越近。
丙等堂每次考試,對學生們來說都是如臨大敵。
按照今年的習慣,後二十名依舊要做雙倍課業,原本就繁重的課業再加倍,紀元看著都可怕。
他跟錢飛,李廷一起做課業時, 自己這邊寫完了, 那邊還要再寫幾篇文章,看紀元的眼神都帶著怨念。
這份怨念自然化作學習的動力。
考試!
考進前三十五名!
要說縣學確實也夠狠, 罰寫雙倍課業的,正好是二十人,正好今年新進來二十人。
幾乎明擺著告訴丙等堂所有學生。
老生們不努力,就會被新生超越,對老生來說自然是恥辱,否則王興志他們也不會發瘋到直接去找紀元的麻煩。
對新生來說,一邊是努力追趕老生,一邊是雙倍課業。
為了不寫那麼多課業,為了超過對方,肯定要努力學習啊。
再說了,要是作為新生超過老生,那種榮譽感簡直倍增。
更讓新生們覺得有指望的是,感覺丙等堂的老生們,也不是個個都有真才實學,超過他們指日可待。
這點疑惑也在紀元心頭縈繞。
錢飛是縣城裡的人,他訊息靈通,跟紀元李廷解釋道:“正榮縣的縣學有這般模樣,其實也就是這兩三年的事。”
以前的正榮縣縣學,跟其他地方縣學差不多。
那就是所謂的縣學,只有職權功能,並未有教學功能。
約等於說,縣學說是學校,其實只是教育局,管著下面的私塾書院等等。
再管著每年的縣試,以及管理當地秀才生員。
從天齊國開國時的教學功能,漸漸轉變為單一的行政機構。
但每個縣的縣學具體負責什麼事務,還是要看當地長官的做派。
如果是懶散的,肯定也懶得管。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