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有些失望的考生已經回去,但大部分學生,以及各家的長輩,還是留在這的。
要說紀元剛來這裡的時候,除了琳琅滿目的書架之外,就屬書畫競技臺最是震撼。
一般來講,跟讀書相關的,都是文雅氣更多。
這種直白的比拼還是頭一回見。
紀元,白和尚到的時候時間還早,那臺子下面還有位置可以坐。
他們找了個僻靜點的位置包下,還給好友們留了空位。
沒一會,蔡豐嵐,李錦,李廷錢飛安小河都過來了。
大家都是知道內情的,根本不用多說。
但關於書畫競技臺的規矩,李廷他們還是不知曉。
李錦得閒的時候會來看看,故而幫忙解釋:“聽名字就知道,這地方是比試的意思。”
“但比試,也有不同。”李錦招來一壺茶,顯然要認真講解,他指著競技臺上的兩張桌子,繼續道。
無論是誰,都可以自帶筆墨上臺畫畫。
但只要上臺,就預設自己接受後來者的挑戰。
等兩者的書畫都出來之後,臺下的人可以競價。
如果第一個上臺的人,賣出的書畫價格高,那挑戰之人賣出的書畫也歸第一個人呢。
如果第二個人的價格更好,那第一個人就要把自己畫作價格分一半給挑戰者。
總之來說,就是比誰的畫作更好,那誰就能贏得更多的銀錢。
此處的銀錢,更像是讚譽。
對於頭一個上臺的人來說,需要一定的勇氣,畢竟預設了被挑戰。
對挑戰的人來說,更算是一場豪賭,賭贏了,吃掉對方一半的榮譽,輸了,那自己的畫就拱手送人。
“那,那豈不是很激烈?”李廷忍不住道。
錢飛跟安小河也被這種直白的競爭震驚到了,有些好奇接下來會如何。
“還有一個問題,青堂的畫要賣兩天,這也是可以的嗎?”安小河問道。
蔡豐嵐笑:“當然可以,只要一直有人輸,一直有人加價,那就可以。”
也就是說,只要這幅畫在上面,就可以一直有人過來挑戰,一直有人過來出價。
直到明日結束。
而這中間,但凡有人的畫作比紀元的價格高,那紀元的畫不管賣出多少,都要打個對摺。
眾人睜大眼睛。
這也太刺激了吧?!
要說規則也沒多複雜,甚至直白得厲害。
直白到,聽懂贏家通吃即可。
這會時間還早,來的人也不算多。
他們在這邊閒聊,直到殷茂帶著小廝過來。
殷茂身邊還圍繞著幾個書畫商,明顯想在拍賣之前拿下。
殷茂並不搭理,先不說這不是他的東西,再者,看他們那麼熱切的模樣,就知道這畫的價值遠高於他們所說。
事實也確實如此。
其中一個書畫商劉遠,緊緊盯著殷茂小廝手裡的東西。
他在裝裱鋪子裡看到這畫的第一眼,就確定這畫不一般。
太鮮活了。
是的,鮮活。
一幅水墨畫的科舉百態圖,竟然顯得鮮活無比。
此畫的主題不用講,就是鄉試書生,乃至府城所有人的模樣。
生動,有趣,還帶了生活趣味。
一方面讓人覺得,科舉很重要,但一方面好像又在說,科舉也沒那麼重要,所有人都在好好地生活。
如此鮮活的畫作,其筆力還尤為深厚。
否則怎麼能寥寥幾筆,就顯出人的百態。
最妙的,還有虛化中的背景,明明是最不起眼的地方,畫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