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 是個什麼秉性,您知道嗎?”
一般來說,下一任的資訊,應該已經送過來了。
官場上互通有無, 都知道對方的情況。
“是個進士, 新科進士。”教諭道, “京城人士。”
新科進士?!
最近的一次會試,就是在化遠三十二年。
也就是黃舉人考中的第二次。
如今化遠三十三年,確實是新科進士。
進士一般不會直接當官,而是送到翰林院各部“實習”。
等著任派公務。
一個京城戶籍的進士,在翰林院實習之後,來了正榮縣當縣令?
縣令不過正七品的官職。
按理說去過翰林院的進士, 怎麼也要有個正六的職位。
這樣看來, 像是低就。
但正榮縣又是不同的。
紀元眼睛微睜,似乎意識到什麼。
教諭跟殷博士對視一眼, 開口道:“你覺得,他為何會來正榮縣。”
自然因為正榮縣的政績好。
無論是費力不討好地促進六戶一頭牛。
還是得罪許多人,也要以功名成績論的縣學。
全都是政績。
肉眼可見,還是可以持續地政績。
林縣令從臨時被任派過來,到正式在這,差不多五年時間。
聽周圍人的說法,也知道正榮縣算不上翻天覆地,那也是於民有功。
這樣的好地方,無論接下來誰過來當縣令,都能在年末考核中混一個上上,對之後的升遷非常有利。
這種不冒尖,反而往下任職的行為,是最聰明的那種。
說直白點,那就是已經到摘果子的時候了。
這果子還不會太顯眼,不至於讓人眼紅。
不過說摘果子不對,林縣令確實到了該離任的時候。
就算不是這位過來接任,那也是另一個人,這份功績跟責任,遲早要傳下去。
對方的家族明顯深諳官場之道,把人“恰好”安排到最合適的位置。
直接把人捧上高位,那可能有詐。
但這種結結實實給後輩鋪路的,會讓人走得更舒服,也更遠。
紀元沒說話,表情也從一開始驚愕收斂起來,讓人看不明白。
不過到底是在教諭跟殷博士面前,紀元還是吐露出一點心聲:“鍍金。”
正榮縣原本不算“金”,但經過林縣令的改革,已經算了。
這可是實打實的政績。
衝著縣學超高的考秀才機率,必然在整個天齊國首屈一指。
這份履歷,再加上有人提拔,絕對是以後的升遷利器。
估計在去年,十個人裡面,七個中了秀才時,這個鍍金的“好位置”,就被人盯上了。
對方還算客氣,等到林縣令任期滿了,這才派人過來。
教諭跟殷博士聽到這話,還愣了下,隨後也覺得貼切。
“這話不要說給外人聽了。”教諭難得正色,“萬事小心。”
官場上,說錯一句話,都可能斷了對方的仕途。
教諭也沒想到,紀元能猜出關鍵。
越是說對了,越要提醒。
殷博士道:“咱們縣令從正七品去了江西府做正六品的戶司副司,也算不錯。”
“對方家族還算客氣,應該不難相處。”教諭也道,“無非年齡輕些,到時候再看吧。”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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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縣之長的縣令也是這般。
古代縣令的職責,幾乎集合了司法,行政,經濟,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