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不就是紀利一家。
他一定會好好利用這個關係。
什麼小神童。
聽著就讓人厭煩,要是不把他毀了,他白在府城混那麼多年了。
不帶他掙錢,還無視他,連寫詩的名氣都比他高。
一個孤兒,憑什麼?
李耀眾嫉妒之心燒得極旺。
今日的他,彷彿有兩個人格,對比他位高的人,即使那些人是聶家的隨從,他也能卑躬屈膝。
對比他位地的人,比如酒樓夥計,或者比他年紀小,家境差的紀元,就能耀武揚威。
偏偏紀元根本不吃這一套,還帶著安紀村都是如此。
安紀村還一口一個,他們村有個神童。
很快,這神童連縣試都不能考了!
等他找到紀利,就要讓紀元好看!
此時的紀元,還在趙夫子家中看書。
殷博士,羅博士給的書至少七八本,他肯定要在冬假看完的。
不僅如此,還有每本的感悟,自然要寫。
一直到年根,紀元手不釋卷,安安靜靜讀書。
終於敢回家的紀利被紀三嬸紀三叔又打了一頓,但還是自己兒子,最終只有原諒二字。
紀利下一句,讓他們兩個不敢動彈。
“爹,娘。咱們去衙門狀告紀元吧,他可是您二位養大的,現在過年不回家,掙了錢也不知道給家裡,您就告他一個不尊長輩,斷了他的科舉路!”
“娘!您之前不是一直不想讓他科考!這不是好機會嗎!”
紀三嬸跟紀三叔嘴角抽搐。
告官?
因為這些事告官?
紀三叔像是想到什麼,大聲道:“不行!不能告官!”
“現在那個林縣令還沒走,他要是處理這件事,肯定秉公辦理啊。他爹孃死了之後,都是咱家養的,這樣的恩情,他能不還?!”
紀利自然沒那麼聰明,他是被李耀眾攛掇的,李耀眾終於在年根找到他,直接說了這個計劃。
既然能讓紀利弄到錢,還能毀了紀元。
紀利身上的賭債,已經有二百多兩了,這絕對是他最後的機會。
再說,他也沒打算真的告。
就是想讓紀元給他錢,反正他認識那麼多夫子,隨便借一點也行。
只要給他錢,他就不告了!
紀利算盤打的響,完全沒看到紀三叔紀三嬸聽到紀元爹孃死了的時候,臉色變的更難看。
紀三叔一記響亮耳光扇在紀利臉上:“不許提這件事!聽到沒!敢再提一個字,我打死你!”
紀利被打得差點跌倒,臉上立刻腫起來。
為什麼?
為什麼不行啊。
紀利後知後覺,他爹孃好像對紀元爹孃的死,一直有些懼怕?
可惜他腦子回來一瞬間,又捱了一腳。
紀三叔道:“把他綁起來,看他還敢出去賭不賭。”
“報官?我先把你扔河裡!”
紀利嚇得掙扎,卻被爹孃直接綁起來關到屋子裡。
紀三嬸跟紀三叔關上門,臉上寫著驚恐。
“紀元,要考科舉了?”
“他爹孃真正的死因,會不會被發現?”
這句話說完,紀三叔站起來,臉上帶了暴躁:“不會!我哥死在河道上,嫂子病死的,就是這樣。”
紀三嬸慘白著臉,喃喃道:“對,這是無可爭辯的,我們不會有事的。”
“反正看住了,讓紀元絕了報官的念頭。”
“至少,至少在林縣令走之前,不要讓他出來。”
化遠三十三年, 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