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姨娘聽丫鬟說林清染來了,丟下手裡的刺繡就迎了出來,許久沒有見到女兒,關於女兒的事也就是聽林允安說過幾次,她感覺對這個女兒虧欠的實在太多!
“染兒,染兒快來,進屋,香巧,快泡好茶,還有點心都端出來!我染兒可算是來了。”
“娘,您怎麼還出來了,外面多冷啊!”
母女倆拉著手,說話間已經進到了屋裡,一進屋,林清染就皺起了眉頭,屋裡不算暖和,榻上還放著一條毯子和姚姨娘剛剛丟下的刺繡,地上的炭盆裡正冒著嗆人的黑煙,這種炭怕就算是古嬤嬤和子春都沒用過,沒想到自己的娘屋裡居然在用。
姚姨娘見林清染面色難堪,趕忙開口安慰。
“這屋裡就是沒開窗,入冬以後,娘越發懶惰了,整日裡窩在屋裡,所以都沒開窗透氣,香巧,快讓人把窗戶開啟透透氣,小染,你快坐啊!”
“娘,你怎麼能用這種炭火,這種炭火哪裡是人能用的,對身體很不好,您看看您的臉色,年前不是給您送了銀子來嗎?怎麼沒有買一些好的炭火?”
“娘不冷,這樣也還好!”
“銀子呢?”
“銀子在呢!娘給你存著。”
姚姨娘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不敢看林清染,林清染呆呆的盯著姚姨娘看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
“子春,去讓車伕馬上買最好的炭送來,誰敢攔著給本小姐往死裡打!”
“是,小姐!”
子春應下後立即轉身消失在門口。
“染兒。”
“眼下咱們的鋪子已經在京城站穩腳跟,賺的銀子多到咱們幾輩子都花不完,年前二舅舅已經把給朝廷捐的糧食送到了兵部糧倉,也算是在朝廷面前露了臉,雖然姚家暫時還沒有穩固的後臺,可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姚家遲早會站在當今聖上面前,與林公玄平起平坐,我不知道娘還在畏懼什麼?姚家和我,還有安兒就是你的底氣,娘,你明白嗎?”
“你二舅舅已經跟朝廷搭上話了?”
“是的。”
“染兒,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沒想做什麼,只是想保住我想保住的人和眼下富足的生活。”
“那便好好做生意就行了,為何還要與朝廷有染,你可知道朝廷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啊!”
“娘,天下無非錢與權,姚家之前的沒落就是一心只想做生意,而不顧權利,才一蹶不振,現在只要姚家富可敵國,這天下誰不敬畏姚家三分?”
“可是姚家就算富可敵國了又能怎麼樣?不是更招人妒忌,更處於危險之中?”
“怎麼樣?姚家富可敵國的時候,你就不會委屈在這個林府的後院,用著下人都看不上的炭火,安兒也不必被秦氏打壓,娘,姚家是您的後盾,是您的底氣!”
“那又怎麼樣?我已經嫁到了林府。”
“今年安兒就要離開林府,我問您,安兒離開以後,您怎麼辦?”
“我?我……”
“我在攝政王府,安兒肯定是不能跟著我的,他就只能回姚府,咱們母子三人,各在一方嗎?你就心甘情願被困在這林府的後院一輩子嗎?”
之前母子三人一直想著如何讓林允安離開林府,卻一直沒有考慮過姚姨娘怎麼辦,突然被林清染一問,姚姨娘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兒子女兒都離開以後,自己又該何去何從,難不成真要老死在這座牢籠裡嗎?
“娘,我本就計劃著,安兒離開林府以後,把您也接出去的,前半輩子您為了姚家把自己賣進林府做妾,後半輩子您就應該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過活,隨性自然,不懼歲月,不懼流言。”
“我還可以嗎?”
“可以,只要還活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