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抬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裴言卿,眼睛裡滿是陰狠,但臉上卻是和藹可親的笑容,就好像真的是一位長輩在看自己的孩子,沒有一點做作之意。
“言卿啊,你娘走的早,都怪哀家沒有把你教好,不然如今的你,怎麼能這樣目中無人,你可知道那些個老臣子都跟哀家說什麼嗎?”
裴言卿也不理會,端起桌上倒的茶水,細細品嚐起來。
“唉!這些人吶,都說你功高蓋主,時常不把哀家和皇帝放在眼裡,還說你…說你這些年於社稷無功,於百姓無恩,讓哀家和皇上抹了你這攝政王的官職,可你是哀家看著長大的,哀家又怎麼捨得這樣做,只是啊,這上奏的人多了,哀家只怕是哪天就替你扛不住這壓力嘍!眼下古木國來犯,這可是你證明自己的最好辦法,你說呢?”
“本王倒是沒想到,太后居然這樣疼惜本王,看來那日送來的頭顱倒是沒讓太后滿意啊!”
那日太后一醒來,就看見自己寢宮裡放著一個大箱子,眾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太后命人開啟以後,著實將眾人嚇了一跳,尤其那顆頭還瞪著的眼珠子,很是瘮人!
這幾日太后都是免了晨參暮省,只一味躲在上陽宮裡將養著,那麼大一箱子血淋淋的人頭,即使是太后心裡再強大,也是受了不小的驚嚇,今日若不是皇上搞不定裴言卿帶兵出征,太后是怎麼都不會親自出面的,臨出來之前,又讓侍女給臉上的粉蓋了好幾層,臉上都不敢有大的表情,不然那香粉都能落一地!
“呵呵!區區幾個人頭而已,哀家還不放在眼裡,咱們的事可先放一放,眼下戰事告急,百姓受苦,這天下是你父皇一點一點辛苦打下的,你也不想看著你父皇一輩子的基業都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吧?”
“本王提醒一下,這東嶽天下的皇帝是裴寒琛!”
“你是攝政王!”
“剛剛不是說要抹去本王這官職嗎?儘管拿去,千萬別手軟!”
“裴言卿!別以為哀家不敢動你,最多咱們立字為據,你若出征擊退古木國,哀家與你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以後你還是東嶽國的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太后說這話豈不妄自菲薄了,你動手的還少嗎?可有成功?”
“沒有成功你的身體何故連內力都使用不了?”
裴言卿的臉色一僵,目光森冷,狠狠的冷笑了一聲。
“所以太后做好準備迎接本王的反擊了嗎?”
“一個命不久矣的廢人,能有何本事?哀家還能怕你這個死人不成?”
“太后最在意的應該是這已經到手的榮華富貴,還是皇兄已經坐穩的皇位?讓我想想,倒底先動哪一個呢?太后是長輩,那就不如動動皇位如何?”
“你敢!”
太后鳳目怒睜,臉上因為生氣,已經有香粉散落。
“太后一個半老徐娘都敢對本王動手,本王一個將死之人又有什麼不敢做的呢?大不了就是一死,不過拉著皇兄一起死,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兒不是!”
裴言卿身體裡的毒,太后最是知道,這種毒是無解的,只是沒想到讓裴言卿挺了這麼多年也沒死去,既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若是他真豁出去了,只怕這朝堂會有不小的動盪,所以他必須現在就死!
“言卿,哀家不是真的要對你下手,上次你送來的箱子也確實讓哀家受了驚嚇,哀家也知道怕啊,不如咱們講和,哀家保證,以後絕不會再動你一根手指,哀家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就當是恕罪,就當是給自己,給皇帝積福了,以後哀家只吃齋唸佛,懺悔自己的過錯,你就原諒哀家吧!”
太后可謂是什麼話都敢說,反正只要裴言卿答應出征就行,他只要踏上邊關的土地,那便是必死無疑,所以眼下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