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染高熱不退,裴言卿瞬間什麼心思都沒有了,整日守在床邊寸步不離,滴水未進,那大夫也被瀾月扣在客棧裡,連房門都不許出。
第二日,太子就率先帶著三位御醫到了客棧,還讓人抬著兩大箱子補品,戲做的很足,就連臉上的神情都堪比死了娘一樣惆悵,三皇子也緊跟其後,只是他帶的並非御醫,而是紫雲國名醫秋勉,此人倒是有名的神醫,就是脾氣古怪,很難有人能請的動他,只是不知道三皇子這次用了什麼手段,竟將他請來了。
可裴言卿卻是連面都沒露,他知道林清染的情況,只要她甦醒,意識清楚,便不需要任何人來診治,她的醫術這天下都不一定有人是她的對手,所以裴言卿連敷衍他們的心情都沒有,太子和三皇子都帶著人和東西,守在客棧的大廳裡,倒是給掌櫃的弄的滿頭大汗。
“你已經是道盡塗窮,何必再做無謂的掙扎,安心做個王爺,本殿也不是非要了你的命。”
太子一身明黃色袞龍袍,矜貴威嚴,言語之間更是高高在上,幾乎不把三皇子放在眼裡,畢竟自己在朝堂的支持者眾多,身份也是名正言順,等他們的父皇退位,太子順應民心登基,三皇子再做什麼都是徒勞的,只是這勸慰的話未必是真心,只要他們其中一人登基,那另一人必死無疑,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三皇子輕笑一聲,連眼角都沒給太子。
“還未到最後,太子又怎麼能知道自己必贏?”
“眼下的朝局,三皇子是還沒看明白嗎?你已盡失人心,朝野上下可還有人支援你,父皇也已經有退位之心,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支不支援不重要,等我登上那個位子,他們自然會俯首稱臣。”
“這麼多年,三皇子的痴心妄想可是愈發嚴重了,也不想想你憑什麼?憑你那卑賤的母妃,還是憑你只會阿諛奉承的外祖家?真是可笑,就你這樣的人,這輩子能有幸生於皇家,享受著眼下的尊貴,就應該謝天謝地了,還肖想皇位,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關於三皇子的生母,這是他一輩子的恥辱,據說當年皇帝登基不久,親臨軍營檢閱,三皇子的母親當時二八年華,只是軍營伙房裡打雜的,因皇帝與當時的大將軍關係交好,所以兩人喝了些酒,伙房便讓三皇子的母親去送解酒湯,這一進帳篷便再都沒有出來,聽說那一夜,三皇子的母親聲音那叫一個悽慘,隔日皇帝清醒的時候,就看見懷裡躺著一個女子,雖不知道昨夜自己做了什麼,但是以女子身上的各種痕跡推算,那也定是一場大戰,好在此女子長相還算清秀,小家碧玉一枚,皇帝平時大魚大肉吃多了,偶爾吃一頓果蔬甚覺爽口,所以便帶回了宮,這女子倒也爭氣,進宮一月有餘便有了身孕,當時皇帝登基不久,後宮匱乏,更別說子嗣了,所以三皇子的到來讓皇帝欣喜不已,當下就給此女子升了位分,只是這位分升的再高,也擺脫不了她卑賤的身份,皇帝不在的時候,後宮嬪妃們經常會拿她身份出來說笑,更甚的時候,還會指使她幹粗活,以此來羞辱她。
現如今,雖然三皇子的生母已經貴為貞妃,皇帝也交代過不許人隨便議論貞妃的過去,可私下裡還是被人津津樂道,眼下太子不就半分臉面都沒給三皇子,該說的一句都沒少,專往三皇子心口插刀子。
“太子是忘記了咱們的九皇弟嗎?”
提到姜也,太子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平息了許多。
“你有老九又怎麼樣?也要他肯幫你才行。”
“這就看我的手段了,不勞太子操心。”
太子捏著茶杯的手關節都泛白了,三皇子有了姜也,就代表自己處處都會被制衡,雖然姜也一直不願意參與黨爭,可是如果被威脅呢?
此事還是不能大意,該派出去尋找打探的人,一個都不能少,就算搶不到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