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後人被一點點殘殺,卻無能為力,唐天臨法想象自己的父母在臨死之前,心裡該是何等的悲痛和煎熬,他恨唐家被滅門,但是他更恨裴言卿用這樣慘無人道的手法殺人!
他泛紅的眸子死死盯著裴言卿,雙手緊握,青筋暴起,理智在一點點喪失,猶如黑夜裡嗜血的野獸一般,可裴言卿卻絲毫沒有畏懼,仍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這讓唐天臨更加憤恨絕望。
突然,他迅速躍起,朝著裴言卿的的位置撲來,握成拳的雙手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他的目的很明確,抓住裴言卿作為人質,給自己一個逃出去的機會,或者直接拼死了結了裴言卿的性命,為唐家上百口人報仇。
只是他的想法就算再明確,卻忽略了裴言卿已經不是從前身體孱弱的廢人,所以當唐天臨躍向裴言卿的這一瞬間,就已經註定了要失敗。
果然唐天臨的拳頭都還沒碰到裴言卿衣袍,便被裴言卿輕輕抬起的手臂擋了回去,看似並未用力,可唐天臨卻如同一片飄零的樹葉,快速後退衝破身後的桌椅,重重砸在牆上,然後跌落在地,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如雪一般。
他的手不自覺的捂在胸口,咬緊槽牙不讓喉嚨的腥甜翻湧,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據他所知裴言卿身上的毒一直都沒有緩解,按說活不了幾年的,所以剛剛唐天臨才想趁侍衛不備抓住裴言卿,以此要挾離開,可剛剛裴言卿明顯使用了內力,他的毒是使用不了內力的,難道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嗎?
“你…為何你……不可能,你身上的毒……你不可能使用內力…這……言兒,你是怎麼了?我是舅舅啊,你是不是受人蠱惑,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母親可是說過,你就如同我的孩子一樣,這些年咱們也跟父子般相處,為何你突…突然這……”
雖然不明白裴言卿身上的毒何時解開了,也不知道裴言卿今日究竟是為何如此反常,但是唐天臨知道,不說裴言卿痊癒與否,就是他府中暗衛這一關,自己一個人也是要拼盡全力才有一線生機的,眼下裴言卿身體恢復,那麼以他的身手自己便毫無勝算,所以唐天臨的態度又軟了下來,想動之以情,借自己與裴言卿母親的關係,讓他放自己離開。
“啪!”
他的話還沒說完,裴言卿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扔了過去,穩穩的砸在唐天臨的嘴上,茶杯瞬間碎成了渣,可見裴言卿用了多大的力氣,所以唐天臨的嘴也並無倖免,眨眼間鮮血直流。
“你的嘴不配提到我母妃!”
此話一出,唐天臨的心就已經涼透了!
裴言卿今日的態度和行為,也就瞬間有了出處。
可唐天臨卻怎麼都想不到,自己隱瞞了快二十年的秘密是怎麼被裴言卿發現的,或者說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唐天臨的腦子裡快速的分析著利弊,以及為自己狡辯開脫的理由。
“言兒,我與江蘺是從小到大的情分,你怎麼能……”
“啪啪啪!”
瀾月衝過來,揪著唐天臨的衣領將人提起來,然後左右開弓,照著唐天臨的老臉就是一頓大比兜,唐天臨被打的暈頭轉向,不知今夕何年。
“再從你的臭嘴裡提到咱們娘娘的名諱,小爺我就把你的牙,一顆顆拔下來!”
唐天臨的眸子轉向了裴言卿,他的侍衛這樣對自己,裴言卿都沒抬一下眼皮,可見都是他允許的,自己要是再不辯解,怕是再都沒機會了。
“言…王爺,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王爺,你聽我說啊,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與…與宸妃娘娘自小結識,如同親兄妹一般,我怎麼可能害她,她的離世也是我心裡的意難平啊!”
“哦?莫非還有其他隱情?”
裴言卿饒有興趣的坐了下來,管家及時端了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