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做事挺狠的,怎麼就只是把程知洵關起來而已。”
“小沈總的意思我不明白。”
“算了,也不用明白,照顧好她就行了。”
沈漾轉身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背影不再是從前般青澀。
當天夜裡,宋司朗就收到姜助理的訊息,說沈漾跟警局的人交代了,要裡面的人“好好”照顧程知洵。
“不必管,我只是把他關進去,至於其他事我沒聽說過,你也不用再彙報給我,要是意外出了人命,你順手周旋一下。”
“我明白了。”
宋司朗怎麼不想弄死程知洵,可是那畢竟是向暖的哥哥,自己要真的出手弄死了,向暖夾在中間該有多為難,可要是別人出手,那就不一樣了。
而且他相信沈漾既然敢出手,就不怕被查,何況自己還能私下替他周旋,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出意外的。
向暖在醫院待了三天便出了院,宋司朗送她回了程家,一進門羅雅琴就迎了過來,又是一句話都沒詢問向暖怎麼樣,便央求她救救自己的兒子,向暖這時候才知道,程知洵在看守所裡被人打斷了腿,羅雅琴哭的泣不成聲,就好像程知洵死了一樣。
匆匆趕回來的程牧,急忙讓人把羅雅琴帶走,經過這件事,他對羅雅琴越看越不順眼,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她整天就知道哭鬧,一點都不冷靜,不想辦法幫忙。
對於他們的所作所為,不管是演戲還是真的,向暖都已經無感,或者說是已經麻木了,宋司朗扶著她往房間去,卻被程牧叫住了,說在樓上給向暖準備了新的房間,向暖神情一怔,她記得小時候為了房間的事,她還被程牧吊在樹上打了一頓。
“房間跟你姐姐一樣,都在三樓,裡面的東西全都是爸爸媽媽精心為你挑選的,你去看看,肯定會喜歡。”
這話像是跟向暖說的,但是更像是說給宋司朗聽,他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可是向暖眼皮都沒抬,轉身還是走向了自己之前的房間。
“向暖,電梯在這邊,你上去看看。”
程牧急於在宋司朗面前表現自己對向暖的好,可宋司朗不在乎,向暖更不領情。
“那部電梯我看了二十年,卻沒有一次敢踏進過,現在也不必了,對它感興趣的年紀已經過了,謝謝爸爸。”
向暖的聲音很輕,言語間連一個重語氣詞都沒有,可宋司朗卻是心尖一顫,二十年,她連上樓的資格都沒有,這到底是不是她的家。
一旁的程牧眼睛裡明顯的慌亂,他的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看向宋司朗的眼神有躲閃有害怕,唯獨沒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