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向暖不回應自己,羅雅琴的手悄悄用力掐在了向暖的手背上,這是小時候羅雅琴懲罰向暖的手段,因為手背上肉少,疼感更明顯,所以她這個動作也是習慣性的。
突然受了疼的向暖想抽出手,可小手被羅雅琴死死拽著,根本抽不回來。
“五歲,向暖被程夫人的一個耳光打到從樓梯摔下,左肩鎖骨骨折。
同年,程總帶著一家人出門旅遊,家裡的傭人把向暖照顧到中毒,你們回來之後對傭人一句責備都沒有。
七歲,向暖在學校被人欺負,就因為對方爸爸是鼎匯的合作方,你們逼著向暖給對方下跪認錯。
八歲,向暖學校要開家長會,程夫人派了一個傭人去參加。
十一歲,學校有小男孩騷擾向暖,向暖跟你們求助無果只能報警,結果程總覺得向暖讓你們丟臉,當著警察的面一腳把她踢出門,斷了三根肋骨。
十二歲,她見義勇為解救了被霸凌的同學,可是回家後卻遭到程總的毒打,理由……”
“宋…宋總,不不不不……不要再說了,這其實…其……其實都不是真的,我們也有對她好的時候啊,真的,向暖,你說說爸爸媽媽是不是也有對你好過,前一段,媽媽還帶你出去買衣服,帶你逛街,是不是?”
關於向暖受過的罪,宋司朗都還沒一一陳列完,程知自己就聽不下去了,有些事他自己都已經不記得了,可是被宋司朗一提,好像又彷彿就在昨天。
宋老夫人細細打量著羅雅琴,她實在不理解,一個母親竟可以對自己的孩子懷到這這地步,她甚至懷疑向暖是不是他們的孩子,而向暖再聽到這些自己受過的委屈,只覺得一陣心酸,不過比起小時候受的這些苦,長大了之後被爸爸三番五次送給別人,更讓向暖心寒。
“二十年的虐待,買幾身衣服,逛幾次街就能彌補嗎?是不是我沒說完,程總對向暖過去那二十年受的虐待不太清楚?”
“那些不是虐待,只…只是我們不能對她太好,這是她的命,不過宋總你放心,往後我們肯定對她好,現在她已經平安長大了,再不用擔心她會出現意外,我們肯定能對她好,把從前的種種都彌補回來。”
“對對對,她畢竟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怎麼會不想對她好,以後這程家的一磚一瓦都有向暖一份,我們肯定不會厚此薄彼,我們還計劃著等向暖畢業就讓她進公司,向暖聰明,做事認真,鼎匯以後就靠她呢。”
程牧夫妻倆極力的想證實他們對向暖的疼愛,而他們說的讓向暖進公司也是真的,因為只要向暖進了公司,以後就會讓她參與跟宋氏的合作,有了向暖出面,宋氏集團的專案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到時候程傢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兩口子為了這事,可是商量了一夜,把事情的利弊都分析的明明白白,反正也不會給向暖什麼過大的權力,只在宋氏集團的事情上讓她出面一下就行。
“不用跟我說這些,從前她受過什麼委屈都是過去式了,現在開始她的所有事歸我管,你們就收起那些小心思。”
“這…可向暖畢竟是我們的女兒,這婚事我們還是要為她操心的,向暖,你說是不是?”
羅雅琴又狠狠的掐在了向暖的手背上,薄薄的指甲鑲嵌進肉皮裡,每個指甲印都有血滲出,同時羅雅琴的眼神一直在給向暖示意,讓她說話。
“說話,快說話,別忘了我們才是一家人,我警告你好好說話。”
眾人面前,羅雅琴只能靠近向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催促。
“爸爸媽媽,我還沒畢業,也還沒開始計劃結婚的事,你…你們現在說這些實在是不合適,不如我們先回去吧。”
看著自己的爸爸媽媽在這裡演戲,向暖感覺自己都要抬不起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