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俏,跌倒請於懷中來。
暗一雖然是個粗人,但是這首小詩上面的字比較簡單,他全部都認識。全詩通讀了一遍之後,他的腦子裡只剩下三個字:不要臉!
敢情之前公子回來的路上,坐在馬車裡一路長吁短嘆,並不是害怕韓先生回府來找他算賬,而是因為惋惜姑娘當時沒有摔倒。如果謝明珠當時不是那樣呼喚他,而是裝柔弱地摔倒,興許蕭世臻就這麼不管不顧地衝出去了,那個時刻什麼民族大義,自身安危,牽連到無數世家,前□□要被舊事重提,這些都不算事兒。
只有讓圓圓倒在他的懷裡,這才是天底下最大的事兒。
現在才知道真相的暗一,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他難得有文化了一回,忽然想起之前秦老唸叨過的一個四字成語:紅顏禍水。他覺得秦老真有先見之明,這個詞用在姑娘身上,簡直再合適不過,雖然那姑娘還是個小姑娘,但是並不妨礙公子為了她神魂顛倒。連去看一眼還要行偷/窺猥/瑣之事,並且公子還逼迫他這樣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勁裝暗衛頭領,用饅頭打一個小男娃子。
蕭世臻可不知道被罰站的暗一,心裡是經歷了怎樣的波瀾壯闊。他現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視線一直停留在畫上,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畫紙,順著謝明珠的臉頰線條,最終停留在她受驚的眼睛周圍。
就這麼緩慢地動作著,他竟是忽然笑出聲來。他現在的心情非常暢快,一顆跳動的心,就像是長了翅膀一般,要呼啦呼啦地飛上天去,與藍天白雲作伴。
謝明珠第二日來學館的時候,才知道許凌然告假了沒來。來說這個訊息的人,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喜氣,像是要過大年似的。混世魔星不在,他們就有好日子過了,不用再戰戰兢兢,將自己心愛的東西藏著掖著了。
許凌薇小姑娘則是眼圈紅紅的坐在位置上,與眾人那種歡呼雀躍的表情完全相反,她倒是帶著幾分悲傷。
“薇薇,你怎麼了?”謝明珠有些奇怪,她記得許凌然與庶妹的關係並不算太好,怎麼這會子還如此傷心。
許凌薇連忙擦擦眼淚,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笑容,她輕抿著嘴唇搖了搖頭。在謝明珠的哄勸之下,才低聲道:“母親昨兒晚上罵了我姨娘,姨娘還生病了,謝家姐姐,你說我該怎麼辦?”
她的話音剛落,謝明珠就恨不得對著自己的臉抽兩個嘴巴子,何必非要巴巴地問人家這些事兒。看現在問出麻煩來了吧,許侯夫人和姨娘之間的事情,可不是她一個外人能夠插手的。
況且她對前世的婆婆和那位魏姨娘瞭解得很,許侯夫人罵魏姨娘,肯定是因為許凌然受傷了,但是許凌薇參與其中卻毫髮無傷,還不知道誰是兇手。她又不好意思來問謝明珠,這種事兒原本就是許凌然先挑釁的,所以也只能打落了牙齒和血吞。
魏姨娘也不是善茬,許侯夫人以彪悍著稱,她就以柔弱應對。昨兒剛遭了罵,今日就稱病了。不過這種事兒,往往最後肯定是魏姨娘要遭殃的,正房夫人只不過叫罵幾句,她就敢生病反抗,戲碼上演了這麼多年,魏姨娘還是不懂得迂迴策略。
“這是打人之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謝明珠齜了一下牙,臉上帶著幾分歉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