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令,守門的侍衛畢恭畢敬地開了門。
皇帝是大梁的天,而丞相,能一手遮天,只是這遮天的人物,忽然栽在一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父女手上了,這滋味,其實是有些銷魂的。
馬車駛往四合院,路過一家喧鬧的酒館時,燕飛絕意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少主,是他!”
姬冥修挑開簾幕,順著燕飛絕的目光瞧了瞧,就見酒館的二樓,憑窗的位置,胤王正拿著一壺酒,一口一口地往嘴裡灌,若在平時,姬冥修就走掉了,但今日,他突然也很想來上兩杯酒。
姬冥修下了馬車,走向酒館。
酒館的小二才剛剛接待了一位風華絕代的公子,正驚豔呢,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卻又來了另外一位,今晚,真是蓬蓽生輝!
姬冥修去了胤王的廂房。
胤王是好不容易從府裡“逃”出來的,用的還是給第一美人買見面禮的藉口,出來後,便不想回了,本打算去青樓坐坐,可最近被第一美人壓榨得太厲害,已沒了多少存貨,去了也丟人,於是來了這家酒館。
姬冥修進屋時,他已喝得半醉,睜了睜惺忪的眼,醉醺醺地笑道:“是表叔啊,表叔怎麼來了?”
“表叔鬱悶。”姬冥修在他對面坐下。
胤王腦子裡暈暈乎乎的,連看這個死對頭也沒那麼討厭了,笑呵呵地道:“表叔也有鬱悶的時候啊……來,喝酒……侄兒請表叔喝酒……”
他說著,拿起酒壺,給姬冥修倒了一杯酒。
酒水撒了滿桌。
姬冥修從滿桌酒水中端起了酒杯:“你就這麼跑出來,你家娘子不管?”
胤王不屑道:“她管得著嗎?”
都承認是娘子了,出息啊,小侄兒。
姬冥修喝了一口,烈酒入喉,辣得五臟六腑都在燃燒。
“呃……”胤王打了個酒嗝,“表叔……鬱悶啥?”
“我娘子不理我。”
胤王的腦海裡浮現起了第一美人烈火如歌的笑容:“求不理。”
“孩子也看不著。”
胤王的腦海裡浮現起了三小隻抱著他大腿恨不得啃了他的畫面:“求看不著。”
姬冥修眼刀子在他身上割了一個來回,明明是他先觸碰到六年前的真相的,也是他先找到自己老婆孩子了,可到頭來,這傢伙撿現成的便宜,竟還比他先與妻兒相認了。
心塞,心塞啊!
姬冥修站起身:“我先走了。”
胤王揪住了姬冥修的袖子:“表叔……別告訴那個母夜叉我在這兒啊,我實在不想見到她了,我待會兒就去皇宮……我再也……不出來了……”
姬冥修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她的。”
胤王醉醺醺地憨笑:“表叔……一言九鼎。”
“自然。”
出酒館後,姬冥修上了馬車:“派人通知胤王府,胤王醉倒在酒館了。”
燕飛絕傻眼:“你不是答應了不告訴人家嗎?”我在樓下都聽見了。
姬冥修漫不經心道:“我說了不會告訴第一美人,可沒說不會告訴別人。”
燕飛絕:“!”
果真是奸相啊!
……
夜深,風涼。
被親爹訓了話的喬薇有些睡不著,捧了本醫書坐在窗前翻看。
忽然,一隻鳥兒落在了窗臺上。
喬薇當然認得這鳥兒是誰的,喬薇不想理,但鳥兒腿上金光閃耀,險些晃花她眼睛。
她把綁在鳥兒腿上的金紙解了下來。
“喬宗主,睡了嗎?”
睡了!
喬薇把金紙往桌上一拍,不回。
喬薇繼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