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只勾勒了輪廓,並沒有細化,也沒有上色。
整幅畫面中只有人物周圍的風景是有色彩的,色調是暖色調,即使是夜晚,也顯得很溫暖。
但畫渣忍生真蠶什麼都看不出來,她在自己匱乏的詞彙量中搜颳了一下,實在想不出來什麼評價後,她乾巴巴地說:“怪好看的。”
“我一直都不擅長畫人物。”幸村精市像是沒有看到他掛在牆上的人物畫似的,擺出一副苦惱的模樣,“忍生桑覺得這個人物該怎麼上色才不會顯得格外突出呢?”
這話問她她也不知道啊。忍生真蠶捏著下巴,裝模作樣地端詳著這副畫,看得久了,她發現了不對勁。
這副畫的背景怎麼那麼像之前他們去過的那個公園啊……而且畫中的人物……這個輪廓……怎麼越看越像她自己?
她一向有話直說:“幸村君,你畫的不會是我吧?”
她都做好幸村精市說她“想多了”、“太自戀了”,沒想到他坦然點頭:“是哦。”
聽到他承認,忍生真蠶就有底氣了:“那你為什麼要把我畫得不那麼突出?你不會是覺得我擋住了風景吧?”
“可以這麼說哦。”
“不行,你一定要把我畫得好看,超級好看,到時候掛在我們部活室裡,當做裝飾。”
忍生真蠶沒有多想,畢竟畫室裡還有那麼多其他人的畫像,幸村精市畫她作為練習很正常。
“不過我沒想到你半夜都在畫我誒。”忍生真蠶突然感到惡寒,“你沒有想什麼多餘的事情吧?”
幸村精市微笑:“請不要腦補我謝謝。”
忍生真蠶最終還是沒能如願以償。幸村精市友好地把她請出了畫室,把她送回了隔壁。
本來想說讓幸村君不要忘記禮拜天下午的畫展,但她想著他們上午都會在一起訓練,他們完全可以吃了飯就去畫展。
海原祭演出的結果也出來了,他們c班獲得了第一名,由她作為代表領獎並拍照。
獎章放在教室後面的儲物櫃裡,忍生真蠶在放的時候驚訝地發現裡面已經擺滿了很多獎盃。
“這些很大部分都是幸村贏來的哦。”負責儲物櫃的文藝委員指著裡面的獎盃,一一為她說明,“這幾個是幸村在運動會上拿到,這幾個是幸村去參加各種競賽拿到的……”
全部、全部獎盃都是金燦燦的,沒有一個是其他顏色。如他所說,無法獲得優勝的比賽簡直毫無意義。所以只要他參加比賽,他就會拿到第一名,不會有例外。
忍生真蠶把有自己一份力量的金燦燦的獎章放進了儲物櫃裡,她望著滿滿當當的櫃子,內心忽然有股幸村君怎麼會這麼優秀的失落感。
幸村精市露出詫異的表情:“忍生桑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
“你太優秀的話,你和我們之間不就會有距離感了嗎?”忍生真蠶用手比劃著,“你看,剛才有一瞬間,我總感覺你有點遙遠。”
好似下一秒他就會消失不見,只會留給她一個背影。
幸村精市觀察著她的表情,發現她是真的在苦惱這件事,樂於助人的他決定安慰她:“忍生桑知道嗎?你很擅長一件事。”
“什麼?”忍生真蠶被轉移了注意力,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長處。
“忍生桑與人相處很沒有距離感哦。”
“感覺是誇獎,但不太確定,確實是誇獎吧?”
“是的哦,所以忍生桑完全不用擔心這種事情。”
雖然聽不懂,但總而言之是好話就對了。
時間很快到了禮拜天。
訓練了一上午,忍生真蠶是想回家躺著的,但她摸到了包裡自己斥“巨資”買來的門票。她打起精神來,邀請幸村精市去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