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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的心又煎熬起來，一言不發地換上鞋，跟陸川進屋。
“你坐。”
楚楚聽話地做到沙發的角落，捂著裙腳，規規矩矩。
陸川跑到冰箱裡，蒐羅半天，喪著臉出來，解釋道：“家裡沒啥零食，你喝可樂吧。”
他將可樂放到楚楚面前，給她悉心地插好了吸管，楚楚雖然並不是很想喝東西，但還是接過了可樂罐頭。
“謝謝。”
“我去給你收拾客房。”陸川說完要走。
楚楚突然叫住他：“不用。”
她垂眸，手指尖撥弄著吸管：“等老夫人走了，我還是要回哥哥家，換洗的衣服，還有卸妝的東西”
陸川似想起了什麼，連忙蹭蹭上樓，到自己房間搗鼓了一陣，拎出幾套棉質的女式小睡裙，對楚楚說：“都有都有，衛生間也有洗面奶。”
“我”楚楚已經不想去想為什麼在他家裡，她穿的用的，什麼都有，她艱難地嚥了口可樂：“還是要回去。”
陸川眼裡光芒漸漸斂了去，他將衣服重新放回到衣櫃裡，走出來，坐到她近旁的沙發邊，嘆了聲：“行吧。”
楚楚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他輪廓越漸分明許多，看上去更顯硬朗，眉目依舊，灼灼的桃花眼。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左邊下眼瞼那顆淚痣，色澤深了那麼許多。
他穿的是一件深色的襯衣，勾勒著他流暢的肌肉線條，他坐在沙發邊，一雙大長腿微微開啟，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下移，落到了他的皮帶下面。
在她打量他的時候，陸川當然也在看她，看她那小眼神，貌似嬌憨中又隱隱透著某種機巧和聰敏。
“你往哪裡看？”
聞言，楚楚立即收回了目光。
陸川輕輕笑了聲，問她：“還債，還完了？”
“早就還完了。”楚楚低聲回答。
“為什麼不來找我？”
當初她提出跟他和平分手為的就是這件事，時隔多年，與他重逢，他問的一字一字地讀下來，雖然完全不知道那些學術論文到底在說什麼，但是她還是抱著英漢字典一句一句地翻譯，一句一句地讀，字裡行間，全是他的音訊，全是他的訊息。
她不錯過他每一期論文，他出版的學術專著她也買了，翻譯不出來，她就抱著念，就當練習英文口語，網路上，關於陸川這兩個字搜尋出來的訊息，也越來越多，她為了在蒐羅他的資訊，把自己的手機和電腦翻牆，下載註冊了fb和推特。
陸川在斯坦福算得上是知名校友，fb上關於他的訊息很多，都是陸川周圍同學對於他的評價和喜歡，當然也有不少黑他的。楚楚給自己註冊了小號，偷偷關注了他的fb和推，他的賬號比較簡單，一般是釋出一些學術上的問題和思考，跟同學們討論，楚楚不大能看得懂，她一般也只給他點贊，每一條都贊，偷偷關注他。
後來她發現，陸川的fb風格跟以前不大一樣了，生活上的事情釋出得比較多了些，學術少了些，甚至有幾次還自戀兮兮地發了自拍照，照片是他和朋友在健身房，穿著一件貼身的黑色工字背心，衣襟前溼了一片，他跟幾個全身是毛的白人肌肉男站在一起，絲毫不顯瘦弱，反倒更具陽剛之氣，銅黃的肌膚散發著能量的味道。
楚楚依舊每天點贊，他的每一條訊息的贊，最少都有兩百多，所以她才敢混在中間，就像當初他混在她的殭屍粉裡面，偷偷瀏覽她釋出的每一條微博。
她連給他留言的勇氣都沒有。
她怎麼還敢去找他？
意中人
“兔子。”
她的沉思被他那一聲溫柔的“兔子”打斷, 她抬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