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喜歡她,因為她不是男孩子,在重男輕女的喬家二老那裡討不到半點好處,但是怎麼說,她都是喬言商的親女兒,再不討喜歡,也是親的。
楚楚很難對母親有什麼特別深刻的感情,但是同樣不可能沒有感情,畢竟是從小撫養她長大的母親,她時常罵她,但也關心過她。楚雲袖拿到這筆遺產之後,她就沒管她怎樣去揮霍,管不了,也不想管。
此時此刻,楚雲袖涕泗橫陳很是狼狽,食堂裡不少同學都在打量著她們。
“媽,錢沒了就算了。”楚楚只能好言安撫楚雲袖:“以後我們靠自己,也能生活得很好。”
“楚楚,媽媽以後就都靠你了!”楚雲袖突然用力抓著她的手肘,宛如抓著救命稻草似的:“媽媽全靠你了!”
楚楚那時候並不知道楚雲袖這話什麼意思,直到要債的人找上門來,楚楚才明白,楚雲袖欠了錢,欠了很大一筆錢!
這筆錢,楚楚還不了,楚雲袖更加還不了。
賭場請了專門要債的人,三天兩頭去楚雲袖的出租房裡堵她,在她的牆上畫大字,甚至說要將她的女兒賣去夜總會賺錢還債當然這些都是威脅的話,法治社會,就算是要債也不敢真的對楚楚做什麼。
楚雲袖的神經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時時刻刻都能瀕臨崩潰,歇斯底里。要債的人找她,她就只能找楚楚,那段時間,楚楚也被逼得很緊張,楚雲袖斷掉了她的生活費,她當然也不可能去喬家張口要錢,所以只能自己在學校兼職打工賺點錢,申請學校的助學貸款和助學金。
但是這些錢也只夠她養活自己,順帶養活楚雲袖,僅僅滿足溫飽,還是每天吃食堂的那種,她哪裡有錢給楚雲袖還債。
可是要債的人不依不饒,每天要麼去出租屋堵楚雲袖,要麼去學校找楚楚,將她們的生活搞得一團糟。
楚楚甚至被迫去地下通道給人畫像賺錢,就像那些在通道里賣藝唱歌的人一樣,憑藉自己的一技之長,能賺比校園兼職更多一點的小錢。
也是在這裡,她遇到了一個人。
簡湛。
作者有話要說: 我男配啊!
中間人
十二月底, 北京已經是一片冰天雪地。
地下通道的溫度在零度以下, 楚楚穿著厚重的白羽絨服, 裹著一團紅色大圍脖坐在畫架前,專注地繪著一副靜物油畫。
她面前的亞麻布上擺放著幾幅已經裝裱好的畫作, 時不時也會引來路人的圍觀,但是因為天氣嚴寒, 很多人都是匆匆看幾眼, 就會離開。
簡湛穿著一身肅殺的黑衣服,戴著連衫帽,黑色的耳機線蔓延至他的衣領中。他手揣在兜裡,低著頭面無表情地慢慢走著,路過了楚楚身邊的畫攤, 不禁多看了兩眼。
這世上鮮少有東西能吸引他的注意。
畫不錯。
他很快收回目光,手揣兜裡繼續漫步往前走。
不過走了幾步, 他的身影頓住了,皺眉,回頭。
那女孩安靜地坐在畫架前, 手裡拿著畫筆,專心致志地作畫。
那天她穿的是一件潔白蓬鬆的大羽絨服,乍眼一看,就像一隻肥碩的兔子,而她安靜的神情將周遭一切喧囂和寒冷都隔絕開來,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心裡一根久不曾撥動的弦,突然顫了顫。
然後簡湛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