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的事忘到了腦後,樂呵呵地回了教室,落座的時候正好上課鈴聲響。
晚自習向來是做試卷做作業。
老師在上面看著,偶爾還會下來視察一下,寧檬也不能偷懶,而且她還要好好學習的。
不過一張試卷沒做完,她倒是累了。
寧檬咬著筆發了半分鐘的呆,偷偷看時戚在做什麼。
做為一個合格的奶奶,觀察一下大孫子沒毛病。
而且她現在是他的同桌,這個視角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她裝作不經意地往時戚那邊看,結果還沒等她看清楚就愣住了,張著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窗戶上趴著一張紙人。
就是她今天在大禮堂看到的那個,原本黑洞的眼睛被畫上了,身體關節還被做了修改,可以動。
紙人貼在窗戶上,臉上身上除了一些地方花花綠綠,其他的都是慘白的面板。
眼眶處裡面嵌著白眼珠,除了眼珠就是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底。
按道理說,應該映出來身後的黑夜才對,寧檬卻感覺那眼眶深處是另外的地方,十分瘮人。
老爺爺不是說不能畫眼睛嗎?
寧檬納悶,怎麼這個紙人又被人畫上了眼睛,所以就這麼真的活了過來?
紙人見她盯著自己,突然一條紅線似的嘴唇咧開,揚起微弱的弧度,笑得詭異。
可以動的身體往窗戶上爬了爬,沒過一會兒,一整扇玻璃都被它的身體佔滿了。
高三這棟樓後面沒有樓了,有的也是草叢和遠處的圍牆,所以紙人襯上背後的黑夜背景,更顯得可怕。
寧檬嚥了咽口水,整個人瑟瑟發抖。
這比昨天晚上的那隻小鬼恐怖多了,這隻紙人明顯不對勁,扁平的身體貼在玻璃上,被燈光照著,顏色詭異。
她忍不住推了推寫作業的時戚。
時戚狀似什麼都沒察覺,餘光掠過窗臺,唇角彎了彎,低聲問:“怎麼了?”
寧檬指指窗外,沒敢說話。
時戚轉頭去看,就在這時寧檬才發現玻璃上瘮人的紙人已經不見了,毫無蹤跡,像是從來沒來過一樣。
她有點不可置信,揉揉眼睛。
自己剛才不可能看錯的,那紙做的人肯定就趴在玻璃上衝她笑,還往上爬呢。
時戚又轉過來,看著她。
寧檬有點尷尬地撓撓頭,解釋道:“……我想讓你開窗……透透氣……”
這藉口她自己都覺得尬。
時戚點頭,卻說:“教室裡開了空調。”
不過他還是開了一條縫,指尖不動聲色地在窗臺上捻了捻,收回手。
很快,外面的空氣就灌了進來,和裡面悶悶的有點區別。
寧檬鬱悶道謝:“謝謝啊。”
她坐好,裝作寫試卷的樣子,偷偷問系統:“剛剛我沒眼花吧,那紙人怎麼突然消失了?”
系統想了想,說:“可能是怕你大孫子,跑了。”
這個回答……寧檬覺得很有道理,畢竟她大孫子可是能號令萬鬼的,區區一個紙人不在話下。
還是和大孫子坐好啊,鬼都不敢來找她。
時戚盯著自己的指尖,上面有丁點的粉末,他兩指揉了揉,一股陰涼感順著神經往上。
不過很快又消失殆盡。
他早就知道外面來了什麼,只不過沒想到倒是直接跑了,學校裡看來同樣的還不少。
不過同桌的反應倒讓他覺得很滿意。
做了幾道題,寧檬又忍不住了,她偷偷往窗外看。
果不其然,又看到了那個紙人,這次換了個姿勢趴在玻璃上,臉上的表情也換了,變得可惡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