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白知道她不想再看見自己,他想繼續留下,卻又不想太惹她厭惡,只好扯其他事情跟言久說話,他道:&ldo;先帝的祭日要到了。&rdo;
言久的眼睛一眯:&ldo;別他媽在我面前提起我父皇!&rdo;
她真正凶起來的時候眼睛裡會閃過瞬間的殺意,濃烈得令人心驚膽戰,即便是沈慕白都被那突然迸射出的殺氣微微閃了一下神。
他繼續道:&ldo;皇上要在先帝祭日的時候舉辦一場隆重的祭祖儀式,你身為先帝唯一的血脈,到時候勢必要跟著皇上參加祭祖,我先告訴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rdo;
言久沒想到竟然還會有這麼一茬,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她冷笑道:&ldo;突然覺得你和鳳名城的不要臉做派簡直如出一撤,你們之間該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吧?&rdo;
沈慕白眉梢一跳。
言久:&ldo;滾吧!&rdo;
沈慕白這次沒有遲疑,飛快地拔腿滾了。
謝嶼看上去像是要睡覺,但是真的往床上一躺的時候,卻又立刻精神百倍起來,他在屋裡小眯了會兒,待天色徹底入了夜,這才飛快地換上一身玄衣從守衛並不怎麼森嚴的鐘府溜了出去,直奔皇城公主府方向。
與公主府隔著一條街的是整個皇城非富即貴之人的府邸,謝嶼發現這些府邸的守衛皆是一水的鬆懈,或許旁邊有個幾百重兵守衛的公主府,連帶著讓這些府邸的主人都覺得有恃無恐起來,畢竟重兵就在隔壁,有什麼事都能第一時間得到照應。
謝嶼一路飛簷走壁,落到了公主府對面的屋頂上,便不敢再往前靠近了。
公主府圍牆之外隔五米站一個守衛,將公主府包餃子似的包圍起來,而這只是單憑眼睛看到的最外圍的守衛,圍牆裡面是個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
謝嶼頓時覺得焦頭爛額起來。
然而,很快就有人打擾了他的焦頭爛額,謝嶼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形單影隻旁若無人地走進了公主府,正是那七殺之一朱曼姬。
想來是嘉元帝那老東西始終擔心有蜀山的人來劫走言久,於是派朱曼姬夜裡守在言久身邊,以防萬一,謝嶼一個頭兩個大,朱曼姬那貨根本不是好對付的。
他又不是周以圍,能在身中劇毒的情況下以一敵七殺之六,甚至還弄死其中之三,他武功還不如言久,只有一身輕功勉強拿得出手,總不至於拖人後腿。
他在人家屋頂上趴了兩個時辰,直到整個公主府的燈火盡數熄滅,才拖著有些腰痠的身板從屋頂的另一邊飄下去,落在街道上。
此時已是深夜,街道上少有行人,打更的更夫敲著梆子從謝嶼的面前走過,粗厚的嗓門大聲吼道:&ldo;天乾物燥,小心火燭。&rdo;
謝嶼被那梆子聲震得渾身直頂頂地打了個顫,不知想到什麼,鎖死的眉頭驀然鬆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遠處有馬蹄聲漸近,謝嶼身影一閃,飛身躍上屋頂,探出一個腦袋朝下張望。
這一望,謝嶼心道:&ldo;喲,熟人!&rdo;
沈慕白一馬當先在並不算寬闊的街道上飛馳,身後跟著四五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謝嶼頗有幾分過目不忘的本事,目光一掃就認出來那幾個正是跟沈慕白下山的蜀山的內鬼。
幾個小內鬼和一個大內鬼組合起來可以建立一個內鬼幫了。
沈慕白恰好可以當內鬼幫的幫主。
謝嶼在一番意淫中偷偷跟了上去,一直追到了天牢之外,他剎住腳步,見沈慕白在幾個小內鬼的擁促下大踏步走進了天牢裡,謝嶼奇怪,深更半夜的,沈慕白來天牢做什麼?
他站在天牢外的陰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