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久畢竟是掌門座下的,位份比他們重,幾人見到言久,齊齊朝他行禮,其中一名弟子道:&ldo;阿久師兄,我們得知蘇師兄被趕了出來,同身為蜀山弟子,我們都不好繼續在楚家住下去,且從蜀山出發之前,師父命我等聽蘇師兄安排,所以我們就尋過來了。&rdo;
言久側身讓他們進去,蘇飛鴻說:&ldo;知道你們會尋過來,已經為你們定好了房間,就在這間房間的隔壁,我剛剛已同阿久說了,待楚師姐下葬後,我們就趕往湖陽。&rdo;
幾個弟子齊聲應&ldo;是&rdo;,表情都不大好看,尤其是百花堂的兩名女弟子,她們剛剛得知就是蘇飛鴻間接害死了她們的大師姐,心中極是氣憤,卻又不得不聽他號令。
曲水生硬地說道:&ldo;我與連清身體有些不適,就先回房了,不打擾蘇師兄休息。&rdo;
說完轉身就走,連清趕忙跟上去,其餘兩個弟子見狀,也紛紛以&ldo;不打擾蘇師兄休息&rdo;為理由接連離開,待他們走後,言久關上門。
他本想安慰蘇飛鴻幾句,想了半天卻沒找到合適的言語,只得作罷。
蘇飛鴻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苦笑道:&ldo;楚師姐在百花堂頗得弟子們尊重,如今得知我是間接害死她的人,百花堂的弟子對我沒好臉色也是應當的,是我自己活該。&rdo;
言久險些順口地補一句:&ldo;的確。&rdo;
好在他還沒有徹底不在狀態,這兩個字在他口中繞了一圈又被他咽回去。
蘇飛鴻卻問起另一件事:&ldo;阿久,你為何要管那些閒事?你不像是多管閒事的人啊。&rdo;
這一路上他都覺得言久很奇怪,在蜀山時言久從不管任何事,就算親眼見到他被人打得鼻青臉腫,他也不會好心地問一聲,看到山中弟子打架鬥毆更不會上去阻止。
可是他好像對那些流民特別關心,對那些欺負弱小的官兵簡直痛恨非常,這根本不像他認識的言久,他隱約中感覺到言久似乎對當朝極為憎恨。
言久明白他是在問他插手流民的事,想了想,他答:&ldo;原因很簡單。&rdo;
&ldo;什麼?&rdo;蘇飛鴻揚起腦袋問。
&ldo;因為看不慣。&rdo;言久言簡意賅。
蘇飛鴻把腦袋縮回去:&ldo;那你可得學會習慣,否則這天下間就有你管不完的事。&rdo;
言久沒做聲。
蘇飛鴻本受了傷,與言久說了這麼會兒話,已有些昏昏欲睡,沒一會兒就閉上言久沉睡過去,隱約間似乎聽到言久又說了句什麼,然而,他腦袋實在太昏沉,終是沒有聽清楚。
倘若蘇飛鴻聽清楚了,定會被言久那句話活活嚇得跳起來。
言久說:&ldo;那個至尊之位,不該是他的。&rdo;
住在客棧的時候,言久一直在打聽楚家的訊息,得知楚湘湘定在三日後下葬,葬入楚家祖墳,他們便安心在客棧等著,第二日晚膳後,蜀山幾名弟子正在客棧的大廳用晚膳,外面忽然傳來陣陣馬蹄聲,一隊數量龐大的官兵風馳電掣地從客棧的門前掠過去。
引得大廳裡的人議論紛紛。
&ldo;這又是怎麼了?&rdo;有人奇怪道,&ldo;每次官兵出門是這種陣仗,準沒好事。&rdo;
&ldo;可不是嗎,上次這陣仗出行,就抄了縣官全家,上上次抓了無數個詩館的文弱書生,理由是有人惡意散播對當朝不敬的詩文,官兵們將那些文弱書上挨個打得鼻青臉腫,關了數天才放出來,鬧得人心惶惶,好不容易消停了些時日,不知道今天又要幹什麼。&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