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平穩地在海上前行,言久遠遠地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隱約冒出一個山頭,小船便是朝那山頭的方向行駛而去,海浪陣陣,偶爾有魚歡快地躍出海面,呼吸新鮮空氣。
她繼續問道:&ldo;你可知道蘇飛鴻為什麼下山?&rdo;
謝嶼:&ldo;情況緊急,我沒問。&rdo;
言久可有可無地點點頭,她感覺身上的疼痛已經減緩了不少,不像剛醒來時那樣痛得死去活來了,便撐著身板站起來,謝嶼趕忙扶住她的手臂。
兩人捱得極近,謝嶼的呼吸輕輕灑在言久的頭頂,這本是極為尋常的一個動作,不知為何,言久的耳根卻悄無聲息地紅了起來。
她有種自己被籠罩在謝嶼的懷裡的錯覺,好像渾身上下都是謝嶼的氣息,讓她不自在的同時又有點不知如何是好的眷戀。
言久的心微微動了。
&ldo;你身上還有傷,站起來幹什麼?&rdo;謝嶼低聲道,&ldo;不讓人省心。&rdo;
此時的言久無比慶幸兩人之間的身高差距,只要她稍微一低頭,謝嶼就看不見她的表情,她小聲咕噥:&ldo;都是小傷,無礙。&rdo;
謝嶼:&ldo;……&rdo;
他簡直快被言久氣笑了,她身上的傷看得他都快暈血了她竟然還說只是小傷,若是他晚一些到,她身上的血只怕就要流幹了。
一想到當時她渾身浴血的慘狀,謝嶼的後背就直冒冷汗,那股後怕的感覺至今還未散去,讓他握住言久手臂的手不由地緊了幾分力道。
言久莫名抬頭,有種謝嶼想要捏死她的感覺。
&ldo;你幹嘛?&rdo;她道。
面前這張臉實在是白,血色盡失,虛弱可欺,謝嶼一對上那雙深黑的眼眸心臟就狠狠地一震,好像有什麼東西忽然闖進了他的靈魂,讓他的整顆心都不由自主地震顫起來。
風從耳側吹過,帶起一絲海的腥甜,謝嶼的喉嚨無聲地滾動了下。
言久忽然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她身體本能地後仰,可惜重傷在身,動作還沒有謝嶼這個不會武功的人靈活,後仰之時又過於使勁兒,導致她身體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朝後倒去。
謝嶼眼明手快地一把撈住她的腰,將她穩穩地扶好,內心那點邪惡的小九九在與言久的一拉一拽間竟不知不覺就煙消雲散了。
罷了罷了,謝嶼唉聲嘆氣地對自己說,還不是時候。
&ldo;那麼激動做什麼?&rdo;謝嶼主動化解剛剛的尷尬,&ldo;莫不是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了?&rdo;
言久:&ldo;貧嘴。&rdo;
小船靠了岸,謝嶼扶著言久下船,下了船就是平整的青石板路,而且不止一條,不同的路通往不同的地方,站在海岸上一眼望去,還能看見山間錯落有致的房屋,只是這些年興許是這裡少有人煙的緣故,青石路兩側雜草叢生,路面上長了不少青苔,踩上去有些微的滑腳。
謝嶼生怕她摔一跤,趕忙扶著她,他選擇了最中央的那條青石板路,這條路一直通往島嶼的頂峰,他扶著言久一邊走一邊對言久道:&ldo;記得我曾經跟你提過東海有一位與師父齊名的大宗師嗎?&rdo;
言久對大宗師這樣的人物免不了有幾分崇拜,所以幾乎過耳不忘,記憶猶新,她點頭道:&ldo;記得,雲浮生前輩,他不是銷聲匿跡了嗎?你怎麼突然提到他?&rdo;
謝嶼:&ldo;因為這裡就是他的老窩,東海之巔。&rdo;
言久:&ldo;嗯?&rdo;
&ldo;東海之上有很多島嶼,最高的島嶼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