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久的腦袋被迫抵在謝嶼的頸脖間,男子撥出的熱氣灑在她的發頂,言久覺得,這人就好像一個天然大火爐,身上每一寸都像烙鐵般灼熱,他的體溫傳到她的身上,讓她也跟著熱了起來,言久的額頭上很快見了汗。
她輕輕推了推謝嶼,沒推動。
外面的腳步聲還在繼續,很快又傳來說話聲,說話的兩人應該都是寧遠侯家的奴僕,兩人站在屋簷下小聲地嘀咕今日城門口發生的事情。
這倆人大約都是嘴炮子,說起話來沒完沒了,一會兒說寧遠侯夫人死的時候還在唸叨沈慕白,寧遠侯卻狠心地不讓沈慕白祭拜夫人,一會兒說寧遠侯如今重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此去湖陽,若是落入賊人手中,只怕……
言久額角的冷汗滴下去,她卻仿若味覺,聽牆角聽得津津有味起來。
她在這方從容淡定,自然是完全不知道謝嶼的難熬,上天給了謝嶼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擁美人入懷的機會,謝嶼當然想要好生利用,然而這空間實在狹窄,他被言久嬌軟的身體抵在牆上,既不能彎腰也不能低頭,燥熱的天氣讓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跟著燥熱起來,他整個人都泡在熱汗裡,那滋味別提多銷魂了。
要多痛苦有多痛苦,要多噬骨有多噬骨。
謝嶼不禁嚥了口口水,忽然一股夜風吹進來,打在身上涼颼颼的,謝嶼冷不防地打了個哆嗦,言久就貼在他的身上,自然明顯地感覺到了謝嶼的不適,她想稍稍退開一點,可惜她的後背已經抵在牆上,完全動不了。
謝嶼忽然長長地吁了口氣,他撥出的熱氣噴在言久的耳朵上,言久驀地一僵。
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兩人實在捱得太近了,自古男女授受不親,這姿勢一旦上了明面,按照大梁重男輕女的習俗和規矩,她若是不嫁給謝嶼,就沒人敢娶她了。
因為她清白已毀,名聲掃地了。
而謝嶼明顯是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貨,黑暗中,他高高地挑了挑眉,用氣息在言久耳邊說話,他道:&ldo;阿久,按照你們大梁的習俗,你是不是就得嫁給我了?&rdo;
言久裝傻:&ldo;大梁什麼習俗?&rdo;
&ldo;就是……嗯……&rdo;謝嶼在得意和興奮中組織語言,&ldo;你看你現在整個人都貼在我身上了,就等同於你被我抱過了,難道你不應該嫁給我嗎?&rdo;
&ldo;照你這麼說,沈慕白也抱過我,是不是我也應該嫁給他啊?&rdo;言久笑道。
&ldo;沈慕白跟我怎麼能一樣呢?他是你們鳳氏的子孫,在親疏上,他可是你堂哥!&rdo;
&ldo;我鳳氏才沒有沈慕白那樣狼心狗肺的子孫呢,鳳名城那一脈的,都不配姓鳳。&rdo;提起沈慕白,言久就沒好臉色,她自己也不想多說此人,轉移話題道:&ldo;我還抱過蘇飛鴻呢,不僅抱過他我還背過他,是不是蘇飛鴻就應該嫁給我?&rdo;
&ldo;胡攪蠻纏!&rdo;謝嶼輕輕擰了下她腰上的軟肉,言久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出,渾身一個激靈,手中的劍柄就不由分說地捅到謝嶼的腰上。
謝嶼沉悶地悶哼一聲,咬牙切齒道:&ldo;你謀殺親夫啊?&rdo;
言久哼道:&ldo;誰是我親夫?沒看見!&rdo;
謝嶼氣得想咬她耳朵。
外面說話的人終於走了,兩人前後從夾縫中摸出去,言久用眼神問謝嶼:&ldo;寧遠侯的房間是哪一間?&rdo;
謝嶼攤攤手,眼神無辜,以眼神回答:&ldo;我怎麼知道?&rdo;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