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還在猶豫,那頭,趙寂等了許久不見她答話,氣急掀簾要走,衛初宴地拉住了她,她踢蹬幾下,衛初宴將她抱的更緊,死活不讓她掀開簾子。趙寂本就十分氣憤,還未聽到她解釋,又被她強行攔住,淚珠子立刻止不住地落下來,好些都打在了衛初宴箍在她腰間的手上,微微發燙。
“你嗚,你放開我。”本不想在這騙子面前哭成這樣,那樣會顯得很幼稚、很沒有面子,然而哭意一經湧上,又哪是那麼容易便抑制住的?趙寂掐著衛初宴的手背,指甲無意識地掐進了她的肉裡,哭的肩頭一聳一聳的,完全停不下來。
“......別哭了。”知道趙寂脾氣倔,但她從未跟趙寂紅過臉,趙寂從前若是生氣,也只會陰著折騰她,哪有情緒這樣爆發的時候?衛初宴自己是個溫和的人,她若是傷心痛苦,也只會自己躲著哭一哭,哪會如此直白地露於人前的?面對趙寂突然而來的爆發,她只能盡力把發怒的小豹子抱在懷裡,不住安撫。
安撫不夠,外邊陸陸續續傳來走動的聲音,是販子們終於克服了陰影,小心朝路的另一邊遠遠繞開走了。趙寂也聽到了這些聲音,突然停止了掙扎,捂住嘴邊,不讓外邊的人聽到她的抽噎。衛初宴想去給她擦眼淚,被她用力甩開了,好罷,衛初宴再次清楚地意識到,她若是不能給出一個解釋,趙寂恐怕要一直同她生氣了。
“那日在榆林,馬車裡,我給過你一個香囊。”
“我的!”
趙寂飛快地堵了她,抽抽噎噎道:“既是給了我,就是我的了,難,嗚,難不成我發現了你這騙子的真面目,你就連那個香囊也要收回去了?”
她把衛初宴想成了一個大壞蛋,想到她要跟自己清算,委屈的不行,眼睛哭成一個紅腫的桃子,卻又嘴硬:“我也,呼,我也不是稀罕騙子的東西,我要將它丟掉,怎樣也不還你!”
她這樣說著,卻不見動作,那香囊她帶了一路,從榆林帶到這裡,遇上什麼也不肯丟掉,現在要當著衛初宴的面丟掉不過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將它自懷中掏出來,往車外一丟便是了,但是趙寂雖在罵著,手上卻一直沒動過。
“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話,你這小腦袋瓜,怎麼就想了那麼多?不是,我不是要問你要回香囊,只是......你不是要聽我解釋麼?我若要解釋,只能從香囊同你說起。”
“那嗯,那你說。”
“我十歲的時候,有過一次分化。”這說的,其實是前世的事情了,但衛初宴絕不可能將自己是自十幾年後重生回來的事情同趙寂說,便只能將那些事情攏在今生,編一場不算謊話的謊話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此刻對趙寂說的並非假話。
“怎麼會?那你是沒分化成功麼?可,後來你又分化了啊,沒人能第二次分化的。”
趙寂現在處於一種極不信任衛初宴的狀態,她只是剛開了個頭,趙寂便出言反駁了。
“也許是當時的身體還未準備好要分化吧,總之,那次分化雖......失敗了,但我家裡人曾旁觀過,從一些跡象來看,猜測我是個絕品......但我失敗了,不僅沒分化成絕品,甚至沒能成功分化。但我情況不同,雖未分化,總覺得還有機會,因此倒做了許多的準備工作。”見趙寂稍微平復下來了,衛初宴抱著趙寂,靠著車邊坐著,趙寂卻掙開了她,到了她對邊坐下,等著她的下文。
“其中有一項,是用以抑制自身品級的藥物。若我哪天突然分化,又真的分化成了絕品,我會立刻吃藥,將品級遮掩住。”
“你為何要遮掩呢?分化成絕品不好嗎?整個大齊也沒有一個絕品。”
“寂......你自己也說了,整個大齊也沒有一個絕品,這便是問題所在了”,衛初宴看著趙寂,眼中有些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