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微愣,定定看著他。
葉幸周暗啞的聲色裡,瀰漫這一股涼薄:“你是失憶了嗎?”
李絮臉色又一僵。
“他養我了嗎?”葉幸周問。
李絮嚅嚅唇瓣,像是要說話,但是一時間沒說出來,就被葉幸周繼續說了。
他說:“他都好意思沒養我,我為什麼要不好意思,不養他?”
“你拿走了一半房子的款項,就相當於他給你的撫養費了!現在不養他你應該把錢還回來!”
葉幸周不鹹不淡地表示:“你確實是失憶了,好好回想一遍我準備起訴他時,給的理由,我不想複述。”
李絮大聲喊他:“葉幸周!”
肖虞看了看周邊的人,都看過來了。她站起來說:“你幹嘛聲音那麼大,要吵架啊?這是醫院,打擾人休息了。”
女人怒目去看她。
肖虞挑眉,一副你要和我幹架嗎的臉色。
李絮也不知道她是誰,見對方態度挺橫的,就不去過多糾纏了。
她目標繼續在葉幸周身上,說:“房子你爸給了你和新亦一人一半,但是你既然在他老了沒贍養他,你憑什麼繼承他的財產呢?你繼承了你就不可能沒責任。”
“緣由你去問他,有問題找他說理去,別打擾我休息。”
“葉幸周!……”李絮氣得整個臉脹紅,接著就捂著胸口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
邊咳還邊胡亂道,“反正他是你爸,無論如何你都得養他。”
葉幸周不說話了,拉下肖虞坐著,說:“站著幹嘛,腳不酸?”
李絮看了看他們倆,繼續咳了小十幾秒,才緩過來,接著立刻嘲諷道:“原來是女朋友,就你這忘恩負義還起訴自己父親的混賬東西居然有女孩子瞎了眼喜歡你。”
肖虞:“……”
她揚起紅唇,朝對方微笑道:“你罵他就罵他,我勸你不要把我也罵了,我可不好欺負的。”
葉幸周:“……”
他悠悠看身側的女人。
下一秒,肖虞就道:“另外,我勸你識相點滾,給自己留點臉,說實話你這神經病後媽我八百年前就聽說了,我煩你好多年了。”
李絮臉色鐵青:“你……”
肖虞輕飄飄道:“以前那是沒遇見你,你看看現在你還能欺負葉幸周嗎?你信不信我要動手了?”
葉幸周直勾勾看著她,微笑起來。但是他怕她真的動手,沒必要,所以把那隻手握住了,緊緊牽著,“小魚。”
李絮也是顯然沒想到她這麼說,她覺得這個女人不好對付,所以又再次把矛頭對準了葉幸周。
不過可能是想到葉幸周從來不吃硬的吧,而且關於房子的事,其實她當初都沒辦法打贏官司,現在更不可能了,所以多說無益。
緩了緩,出乎他們倆意料的,對方接下來語氣忽然一百八十度地轉了,她說:“幸周,這麼多年了,難得一見你非要這樣嗎?”
葉幸周沒說話,似乎沒興致搭這種廢話。
李絮雙目直直盯著他:“當初我對你們兄妹,其實也還可以吧,幸茴放假回去我哪次不是笑臉相迎的,就後來新亦不懂事讓她受個小傷而已,那麼一點小事你就非得覺得我對你們十惡不赦,而且你也打了新亦了。這多年了,你都是大人了,沒必要記得那些了吧。”
肖虞:“……”
她記得,這個後媽一直縱容著自己生的那個熊孩子為非作歹,後來大年初一那晚,那不到十歲的敗家玩意故意把葉幸周妹妹從樓梯上撞得摔下幾個臺階。那晚葉幸周大發雷霆,狠狠收拾了那個熊孩子一番。
也是因為他爹的不管束,漠視,才有的後媽一直的所作所為,所以葉幸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