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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百思不得其解,於是視線又放回衛圻身上……
無論如何,他要得到那個容器。
不過克里也是還保留一定理智的,所以他知道。已經跟衛圻這麼深度結合的容器,是無法再成為他的專屬容器的。
但是,那具身體還有孩子。
那個孩子會是什麼樣呢?當衛圻帶著生命樹、安伯爵孩子的基因,重歸安伯爵的基因培育出的身體裡。完成了這麼一個輪迴的身體的孩子,難道不值得人期待嗎?
於是克里又想,他要得到那個孩子。
只是沒想到的是,那個孩子竟然會是個獸族。真是讓人噁心。
克里曾經被獸族傷到差點死去,他這輩子最厭惡的東西,就是獸族了——這也是他為什麼不太樂意找塞恩家作“原材料”的原因,因為塞恩家的元祖基因被毀,但是、但是卻巨大到讓人震撼的合金管子和各種各樣的線;然後就是被那堆東西幾乎掩埋了的一個漆黑的身軀。
那彷彿是一隻巨大的蟬蛻,只是因為它的殼的顏色跟那些管子的顏色非常像,所以一時之間並不容易完全分清看出來。不過當你看清的時候,就會被它的全貌給吸引了視線。
它足有兩輛卡車那麼大,它的身體圓滾滾的,身上覆蓋著厚重如合金的甲殼;它的頭有一半被埋在管子裡,嫩看到的只有一個口器,像是蜘蛛一般,但是口器裡面似乎還有東西,但它沒有動,儘管身體起起伏伏看上去像是在呼吸,但是它大概已經死了。
那個巨大的東西,就是母蟲。
而堆在母蟲身上的那堆管子,它們最終匯聚成了十來股粗細不一的管子和線,全部都通往了同一個地方。它們匯聚在一起,然後連線子在了一把巨大的椅子上。
那個椅子太大了,只看寬度,足夠三個人並排坐著,但是實際上,它的可以坐人的地方,只夠一個人的位置。那些管子彷彿埋進了椅子裡,偶爾從椅子外面冒出來,像是在鬆土的蚯蚓。
那張椅子裡坐著一個人。
那甚至不能算是一個人。
那是個男人,他渾身赤裸,雙手扶在扶手上,雙腳踩在踏板上;此時他的身體佝僂著,正在劇烈地咳嗽著,根本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得到他那幾乎掉光了頭髮的腦袋。
不過正是因為他這樣的動作,將他光裸的背部暴露了出來——那背上也插滿了管子,它們像是已經跟這具身體生長在了一起一樣,不少的邊緣都看不到插入的痕跡。
而隨著那個人的咳嗽,那些管子連線身體的地方像是要被撕裂一樣,面板崩裂,但是詭異的是卻並沒有流出鮮血。
這個身體太瘦了,像是一具骷髏。
他的身體幾乎沒有肌肉,隔著面板就能看到他的骨骼,甚至能夠數清他的肋骨;他的面板皺巴巴的,像是一張鬆垮的紙貼在骨骼上,多餘的紙堆疊而成,形成難看的溝壑;他的肚子是癟下去的,甚至讓人懷疑裡面都沒有半點臟器。
他渾身上下,唯一穿戴著的東西,就是手指上的那個寶石戒指。
這就是克里,那個活了千年的怪物。
男人不知從哪兒拿了溼潤的帕子,他就站在克里的椅子的旁邊,也不去扶住克里;等到克里自己咳完之後,他才上前一步,把手裡的毛巾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