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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又一下的用力,已將胸前的白稠給繃斷。
她不得不分神,琢磨如何善後。
萬幸不曾有他人下水跟來,否則她便捂不住這個秘密。
她托住王皇后,一躍浮出水面,前方,湖心島在望。
而側前似有一艘小舟朝她划來。
正是朱承安與王皇后的兩名女婢。
片刻後,兩方人馬在湖心島匯合,朱承安與容語攜手將王皇后抬上了舟中。
容語翻身躍上小舟,立即蹲下給王皇后按下胸口,試圖將她肺腑裡嗆住的水給逼出來。
兩名女婢也臨危不亂,一人將自己的外衫脫下蓋住皇后,一人幫著容語打下手。
朱承安坐在船尾,茫然地望著自己母親,重重地吐著氣,冷汗已浸過全身。
一口又一口水從王皇后嘴邊溢位,到最後她終於咳了幾聲,已有甦醒的跡象,四人懸著心的方才放下。
容語並未鬆手,而是繼續給她按壓,試圖將餘水給壓出,而這時,無論是兩名宮婢,還是朱承安都愣愣地看著容語胸前。
那本該平坦如川的胸膛,此刻卻現出飽滿的弧度
朱承安當即傻了眼,他跟快木頭似的,緩緩將視線往上挪。
她臉頰被水浸過,白皙得過分,殘留的水珠順著鼻翼,斷斷續續往下落。
眉睫有水珠跌落,漫入眼眶,她抬手擦了擦,繼續按壓,神情專注而沉靜,一如過往
不,不一樣了
他不是沒懷疑過她的身份,每每被她否認,他便以為自己多心,今日親眼所見,確信無疑。
沒有被欺騙的憤怒,也沒有不被信任的懊惱,唯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一些莫名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兩名宮婢皆是王皇后心腹,經歷最先的震驚後,很快裝作不察,神色如常幫著王皇后整理儀容。
王皇后緩緩醒了過來,眼眸還未睜開,唯有蒼白的嘴唇喃喃的,
容語側耳一聽,只見她極輕又費力地呼喚著,
“停雲”
容語皺了下眉,問朱承安道,“停雲是誰?”
朱承安目色一暗,垂眸道,“是李太傅,太傅名蔚光,字停雲”
“停雲靄靄,時雨濛濛。”表相思
容語愕然。
少頃,一行人劃舟前往岸邊的崇智殿,劉承恩已招來太醫在此處等候。
容語藉著攙扶王皇后,遮蔽身形,將人送入內殿,她與女婢率先進來,劉承恩著人送來了乾淨的衣裳,女婢立即替皇后更衣。
朱承安有意替容語遮掩,不許任何人進去。
恰在這時,殿外傳來皇帝駕到的聲音,容語一驚,環顧一週正打算往側邊甬道躲去,忽然面前奔來一道身影,朱承安不知打哪弄來一身乾淨的內侍圓袍,迅速塞入她手裡。
“快去換!”
不等她反應,已轉身去迎接皇帝。
容語愣了下,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舌尖抵著右頜苦笑一聲,抱著衣裳入內更換。
皇帝急匆匆跨過門檻,往內殿步來,繞過屏風望見皇后氣若游絲地躺在塌上,他眼眶一酸,大步走近,將她冰冷的手握在掌心。
“栩然,栩然,你怎麼樣?”
塌上的美婦嘴唇頜動,喃喃囈語。
皇帝側耳近聽,“你說什麼?”
隨後跟來的劉承恩與朱承安相視一眼,心生不安。
屏風後,太醫內侍跪了一地,皆等候皇帝傳召。
“你說清楚”皇帝心疼地將她手抓緊了些。
“停雲停雲”
她嗓音清晰地傳來。
皇帝腦中繃緊的弦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