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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鶴儀皮笑肉不笑瞪他一眼,“你若收斂些,也不至於沒人提親。”
“我怎麼了?我不就去青樓聽聽曲,本王那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朱贇喝得有些多,臉頰泛紅,目光恍惚落在容語身上,盯著她俏白的臉,猛然一個激靈想起容語身份,忙住了口,“不說了,不說了”
許鶴儀不想搭理他,而是同情看了一眼謝堰,謝堰神情分外平靜,彷彿他們所談與自己無關,只默然喝酒。
想起家裡依然黯然神傷的妹妹,許鶴儀最終沒說什麼。
容語坐在一旁,見話題越說越離譜,擒著茶盞來到涼臺上。
遠方的天際伏臥一片青山,青山似將天幕化為兩半,一半是晴,一半是陰。山雨忽來,夾著一片溼氣撲面而來,倒是應了蘇東坡那句“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身後突然傳來謝堰的嗓音。
“東宮待得舒適嗎?”
容語側眸看了他一眼,些許是有傷在身,他面容冷白如玉,眉間似浮有一抹蒼茫。
“二殿下又如何呢?二殿下空有賢名,值得你為他賣命?”
謝堰失笑一聲,揹著手望她,唇角含著一抹極輕的笑,“朱承安除了是正宮嫡子,還有什麼呢?他就是個甩手掌櫃,全憑一群老臣扶持,如果沒有王暉,他早被吃得骨頭不剩,便是這一次,若不是你和太傅,他也翻不了身。”
容語不想與他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瞥了一眼他身後,“謝大人傷得如何?這才
太液池最南端有一碩大的湖泊,名南湖,五月初五,龍舟賽在此處如期舉行。
沿岸扎滿了橘色燈盞,香塵鋪路,十步一兵,五步一衛,守衛森嚴。北面紮了一五丈高的寬臺,成品字形,正中為皇帝皇后觀臺,左右分給了皇親國戚,其餘官吏散在沿岸觀賞。
今日端午,皇帝免了早朝,各處官員並女眷陸陸續續入宮來,到了巳時初刻,皇帝攜皇后出現在寬臺之上,同行的還有二皇子朱靖安與四皇子朱承安,五皇子朱佑安遠遠地輟在最後,今日佳節,皇帝特許他在宴席上露個面,朱佑安雖是裝扮一番,可形容明顯有幾分頹喪,比往日低調不少。
司禮監伴駕的是劉承恩與東廠提督徐越。
東宮伴駕的是劉吉。
皇帝落座後,掃了一眼朱承安,忽然問道,“容語呢?”
朱承安起身行了一禮,含笑道,“回父皇,表兄缺人手,將容語拉去充數。”
皇帝聞言嗤的一聲,威嚴的面容有一絲鬆動,正想說什麼,側眸看了一眼皇后,溫聲道,“連續三年,王桓都被朱贇那小子搶了先,今年看來是打算扳回一局。”
王皇后今日著裝樸素,一身藍地黃花的翟衣,髮髻上只插了一支羊脂玉簪子,即便如此,也難掩眉間的熾豔之色。
她目視前方,難得應了皇帝一句,“他自小爭強好勝,碰上朱贇,也算是旗鼓相當,對了,臣妾還未謝陛下許他校尉之職,每每提讀書他便泛頭疼,那王暉又處處壓制他,如今總算是如了他的意。”
這大概是王皇后近十年來對皇帝說的最長的一句話,皇帝眼眸隱隱泛著些悸動,坐正了身子,望著前方湖面蓄勢待發的龍舟,“這麼多小子裡,就他一腔熱血,赤膽忠誠,朕最是喜歡。”
王皇后唇角微微一笑,目露恍惚,“是呀,臣妾也最喜他。”
皇帝不知想起什麼,臉色忽然一沉,變得很是難看。
劉承恩察覺,連忙岔開了話題,問朱靖安道,
“二殿下今日派了誰上場?”
朱靖安剛夠著脖子往底下瞅了一眼,聞言回過神來,“還能是誰,我的小舅子霍玉,他喊上了張閣老家的張紹,兩人信誓旦旦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