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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纓讓她別找她,讓她永遠離開京城。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紅纓捨棄她?
容語想不明白。
她與紅纓相依為命,均由師傅一起教養長大,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沒有理由拋棄彼此。
罷了,無論如何,至少說明紅纓還活著。
既然還活著,就沒有不尋的道理。
容語打定主意,又重新站起身,拾起桌案上一碗冷茶,痛快灌了下去,離開了耳房。
勝蘭與容語說完那席話,便被管事喊了去,她極是聰慧,猜到容語喬裝打扮,只道容語腹痛不止,央求著管事放了容語的假,管事的萬般不樂意,卻最終看在勝蘭的面子上準了。
容語得以脫身。
原是打算就此離開,可從勝蘭嘴裡打聽到五皇子今夜會有所動作,容語提了個心眼,二皇子弄璋之喜,五皇子大張旗鼓慶賀,事情定沒表面這般風平浪靜,乾脆趁今日府內人多,探探虛實。
二皇子府前香車滿路,賀客盈門,皇長孫出生,對於二皇子來說,無疑是一樁足以昭告天下的大喜事,二皇子得了皇帝准許,特意大辦,文武百官並皇親國戚有一大半均入府慶賀。
前院宴席上,二皇子親自陪了三杯酒後,便囑咐王府長史並謝堰宴客,自個兒揮退侍從,獨自往前廳西側的香暉園走去。
離開喧囂的前廳後,他臉上的神色淡了下來,沿著抄手遊廊來到香暉園廊廡,繞去西側臨水的一處水榭,望見一人捏著佛珠,揹著手含笑等他。
“二哥總算來了,叫五弟我好等。”朱佑安笑吟吟的拱了拱手。
朱靖安看他一眼,神色未動踏上水榭,“有什麼事不能在席上說,非要託我至此處?”
朱佑安笑意不減,“五弟我今日來賀宴,著實是有一樁禮物送給二哥。”
朱靖安不恁聽他賣關子,眉頭皺起。
只見朱佑安拍了拍掌,一紫衣女子緩緩從廊後走上前來。
她眉目豔麗,一雙杏眼水汪汪,含情脈脈,羞怯難當。
朱靖安瞧清那張容顏,臉色千變萬化,手下意識抬了起來,要伸過去,最終卻又垂了下來,他眸色痴痴盯著勝蘭,嚥了咽嗓,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朱佑安饒有興趣地欣賞著他的神情,“二哥,她叫勝蘭,是韓坤蒐羅紅丸女時無意中發現的,他後來將人給了我,我,前院烏泱泱的賀客均是大驚失色。
二殿下好不容易得了皇長孫,正是最春風得意的時候,偏偏有人對皇長孫下手。
看來這個夜註定不平靜。
過了一會,又有訊息從後院傳來,說是皇長孫中了毒,性命危在旦夕。
王府內人心惶惶。
謝堰今日替二皇子主事,一面立即封鎖整座王府,一面派人往皇宮報訊。
他一襲月白直裰,眸色灼灼立在前廊門下,朝滿院的官員與貴胄施禮,
“諸位大人得罪了,皇長孫性命攸關,今日不把事情查清楚,誰也不能離開。”
絕大部分官員倒是無話,畢竟出了這樣的大事,都希望儘快找出兇手,還大家一個清白。
但也有人提出異議,禮科給事中苦笑著拱了拱手,“謝大人,旁的倒是無礙,最緊要的是今日四殿下郊祀,待回宮,下官還需去消駕帖。”
“就是,就是,我今夜子時當值,原是打算喝口賀酒便走,眼下被封鎖在王府,還真是犯難。”西城兵馬司指揮使平瀾滿臉愁雲。
雖是離子時還有兩個時辰,可王府這情形怕是短時間內沒法善了,耽擱了他上值,小則杖責,大則罷黜,這樣的風險他可冒不起。
他話音一落,身旁一名光祿寺少卿含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