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鄧曼的喪儀維持的時間相當長,靈柩停在宮中,要在渚宮停放五個月之後才會送到墓地安葬。
不過這段時間足夠讓人鬆口氣了。
鄧曼喪儀還未完全結束,但是渚宮之中的政事需要人處理,總不能一年都耗在喪事上面,
渚宮之中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泮宮是公室和貴族子弟讀書學禮的地方,若是地方上的大夫之類的貴族可以去鄉學,而郢都之中就是在泮宮了。
楚王極其重視兩個兒子的教育,他分身乏術,沒辦法親自教導。但是他有辦法,他請了幾個識得禮儀的貴族為兒子的正式師傅。
泮宮之中隱隱約約已經有分派的趨勢了,能在泮宮的貴族子弟多數都是大族,大族在渚宮之中都有自己的人脈,訊息也格外靈通。
將來的太子就是兩位公子的一個,此時不抓住機遇好好抱大腿,又等何時?
貴族子弟在家中耳濡目染,和平常小兒根本不一樣,於是泮宮中漸漸的分成三派,一派是公子艱那邊的,一派是公子惲,還有一派,兩個公子誰都不搭理,反正將來不管哪個公子繼位,都是要用到自己家,抱不抱大腿根本就無所謂。
面前的案上堆滿了竹簡,楚國公室學禮不如中原那般盡心,甚至有些根本就不會去學,學的較多的一般是御射還有算,這些非常實用的。至於什麼禮節,楚人們老早就丟到腦後去了。
艱還處在勉勉強強認字的階段,他手裡拿著一支簡牘,一個個字的認,而後又抓過另外一個。
王母去世之後,父母還在,但他此刻模模糊糊的意識到,以後要想過得好,他自己也花費不少力氣。
艱想起祖母臨終前,讓父親立太子之事來。
七歲的小兒,都已經到了男女分席而坐的年紀了,更何況公室子弟普遍早知事,艱也不會真的什麼都不懂,他身邊的人都告訴他,太子是什麼,坐上太子又意味著什麼。
“公子。”艱的師傅看了一眼身邊的漏箭,今日的授課已經到了時辰了,“公子可以回去休息了。”
“不必,我再看會。”艱頭也不抬,他繼續看手中的簡牘。
一開始兄弟都是一起入泮宮學習,但是惲要比兄長坐得住,學的也快。到了如今,弟弟都已經把兄長給甩到後面了。這讓艱不得不正視起這個平常老是和他爭寵的弟弟。
“公子,”師傅嘆了口氣,以前在課上不學,這會知道用功也算是好事,可是這一個勁的往裡頭鑽,萬一把雙目看壞也真的不知道如何向楚王和夫人解釋,“公子還是休息一會吧。”
“公子還是休息一會吧!”惲不肯坐步輦,直接就從輦上跳了下來,在宮道上一路狂奔而且。後面跟著的寺人等人一邊氣喘吁吁忙著看住他,一邊看得小心保護,免得公子在他們手裡摔著了。
“不,我去母親那裡!”惲嘻嘻哈哈的笑著,兩條腿跑的飛快,他已經留髮,梳起孩童的總角,自從母親懷孕之後,他就和那些平日在一起玩的貴族子弟們商量要怎麼辦。
惲對付兄長的那些個手段就是那些貴族子弟們提供的,貴族家裡信奉人多力量大,每一代都是人多。孩子一多兄弟姊妹間自然就是天然的競爭關係,比起艱和惲,那些貴族子弟才是真的經驗豐富,惲從那些子弟那裡學來幾招都夠受用好久的了。
艱就吃虧在這個上面,他五六歲之前是由祖母養育,老人家年紀大了愛清淨,也不喜歡小兒聚在一起玩鬧,他自然是沒有幾個同齡的玩伴。陳妤這邊是讓那些貴族女眷們將家裡的孩子無論男女都帶進渚宮,陪著惲一塊玩兒。這幾年玩下來,孩子們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了,再想要接納新的人很不容易。
這個小圈子也一同帶進了泮宮,惲這兩月來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