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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管事聽著這位自家爺心儀的女子一口一個羅將軍,一口一個紅巾軍,再看看滿臉疤痕也擋不住笑容的羅鈺,和依舊帶笑但嘴角緊抿的自家爺,頓時,頭都大了。
失策了啊!
好在,很快紅綃進來,脆生喊了句“吃飯了!”,廳堂裡這大大小小男男女女身份出身千差萬別的七個人,終於停止說話,開始吃飯。
在杜管事眼裡,這一場情敵間的較量,自家爺,敗了!
真是讓他老杜□□個心喲。
夾起一塊兒肥而不膩的紅燒肉,看著還神在在似乎完全不緊張的自家爺,杜管事搖頭晃腦地暗暗下定決心。
一定要幫三爺把心上人追到手!
飯後沒多久,天色就黑了,沈問秋一行人只得告辭。
宜生得知他們在廣州有下榻處,也就沒有留人。主要她這小院太小,留下三個大男人住下還是不太方便。
沈問秋三人走了,羅鈺自然也得走,哪怕他不想走,旁邊沈問秋三人虎視眈眈一副“你不走我們也不走”的架勢,他也不得不走。
宜生看著羅鈺和沈問秋三人一起出了巷子。
然而,沒等多久,宜生就又見到了羅鈺。
天色黑下來,七月已經梳洗過去睡了,宜生看著七月睡去後,也梳洗了一番,卻沒有立刻去睡,而是去了書房。
書房燈光昏黃,宜生只著了寬鬆的白色中衣,溼潤的秀髮披散著,她低著頭,伏案疾書,燈光照著她的側臉,勾出清晰的剪影,肌膚朦朧中泛著如玉的光澤。
羅鈺在窗外看著,心忽地砰砰跳了起來。
良久,看著宜生有些疲倦地掩唇打了個呵欠,他才按下瘋狂跳動的心臟,敲了敲窗欞。
深夜被敲窗,宜生自然很是嚇了一跳,見是羅鈺才鬆了一口氣,只是看著自己只著中衣披頭散髮的樣子,頓時又有些氣惱,連忙取了搭在屏風上的外衣披上,才有些遲疑地讓羅鈺進來。
雖然有些氣惱臨睡前的樣子被看到,但羅鈺並不是孟浪的人,深夜前來,想必是有事。
她一開口,羅鈺就像一隻矯健的豹子,縱身一躍,從窗戶跳了進來。
宜生扶額。
進了屋,羅鈺反而拘謹起來,眼睛都不太敢看宜生。
她和白日裡的樣子,很不一樣,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
遲遲等不到羅鈺開口,宜生只好自己問。
“將軍此來有事麼?”
羅鈺英挺的眉毛扭了扭,糾正道:“還是……叫我羅鈺吧。”
紅巾軍舉旗後,他這個大當家的也成了將軍,眾人皆稱他將軍,宜生也是如此,可是,羅鈺還是喜歡她叫自己名字。之前她喚他大當家,他不喜歡,說過一次後她才又叫他羅鈺,結果他身份一變,她又變了稱呼。
為什麼不能一直叫他羅鈺呢?
羅鈺微微抿著唇,有些不高興地想著。
宜生目光閃爍了一下,“將軍,你如今身份不同了。”
上位者就需有上位者的自覺,稱呼雖小,但卻是最簡單直接地區別於普通人的辦法,就像皇帝連自稱都要與眾不同一樣。羅鈺如今雖只稱了將軍,也沒想著靠這個將軍的名號高人一等們,但將軍帶兵打仗,除了自身的智謀和悍勇外,最重要的就是要樹立威信,因此自然不能讓人直接以姓名相呼。
宜生沒有細說,因為她知道羅鈺也明白這個道理。
羅鈺雖出身窮苦,卻又與普通的鄉民截然不同,他曾經受過很好的教育,雖然時間應該不長,達不到提筆賦詩寫文的地步,然而讀書啟蒙明智的作用是達到了,而且他腦袋也聰明,許多事一點就通,並不需要多言。
而且,雖然沒有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