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以後阿兄和君父給我甚麼,我都要拿甚麼去換咯?”滴溜溜淇眼珠子一轉就想到這個。
陳妤點點頭,“這麼說也行。”
反正讓孩子別覺得別人對她好是理所當然的就行了。
淇立刻就趴倒在陳妤懷裡。
楚王前幾個月讓人做了些適合小女孩玩的精巧玩意,公子們玩的東西都是和成人差不了多少,什麼投壺之類的。楚王也不覺得女子就不能玩了,相反還有女子精通這些,可是瞧著女兒那麼愛玩木俑穿衣裳的遊戲,他還是讓人去準備了些。
結果見著女兒的時候,楚王明顯覺得有些不對勁,那些製作精緻,甚至木俑上頭髮都是真發的木俑,女兒眼饞兮兮的盯著那些漂亮人俑,眼珠子都捨不得動一下,結果楚王正等著女兒撲上來撒嬌的時候,淇卻抱著小狗傷心的低下了頭。
楚王莫名其妙,這孩子還纏著他老久想要那些,說是母親不讓,怎麼做來給她卻傷心成這樣?
“怎麼了,淇?”楚王一肚子的鬱悶,看著女兒抱狗要哭出來的樣子,他問了一句。
“我沒有甚麼可以拿來換的……嗚……”淇看了一眼那些漂亮的木偶傷心欲絕,上回長兄和二兄送給她小狗和漂亮的琉璃璧,她把自己收藏了好久的珍珠給送出去啦。這次君父送她木偶,已經沒有甚麼可以拿來換的了。
“甚?”楚王看著女兒哭成個花臉還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哭什麼,只好看向孩子的傅姆。傅姆是陳妤從楚國士一級的貴族家中挑選出來的寡婦,反正撫育公女對這些貴婦來說也算是輕鬆的好差事,也不會攔著追求個人幸福,所以也有許多人願意。
傅姆也是一臉哭笑不得的神情,就將前段日子陳妤說的話告訴楚王了。
楚王聽了回頭一看,女兒已經哽咽難言了。
這都是什麼事!
“好了,君父不要淇的明珠。”楚王嘆口氣讓侍女過來給女兒擦臉擦手,剛剛哭的時候不少眼淚鼻涕都蹭在懷中小狗的身上了,那狗還要抱出去洗乾淨。
“真的嗎?”淇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真的不要。”楚王都不知道為何陳妤要對孩子說那些,“君父給淇,就是因為喜歡淇。”
換了一個公女恐怕已經被楚王這話鬨笑了,可是偏偏淇不走尋常路,她伸手揉揉眼嘟囔著給楚王丟擲更大的難題,“那要是君父不喜歡我了呢?”
楚王花心思過的女子就三個,一個是母親鄧曼一個是陳妤,還有一個就是淇了。
“……”楚王抱起孩子,“君父不會不喜歡淇的。”
做父母的都喜愛長得和自己相像的子女,女兒長相隨他,他相當喜歡。
“去吧,都是你喜歡的。”楚王拍了拍女兒的頭,讓她去玩。
淇遲疑一下,到底還是去玩了,那些小衣裳做的很好,她換來換去玩上一天也不膩的。
楚王看了一會,起身就去見陳妤。
陳妤這會正在內室看竹簡,最近諸國之間大事可以說沒太多,但是小事不斷,例如鄭伯薨了,這位鄭伯的生平是一段傳奇,雖然是庶出,但母親是宋國貴女,也深得君父喜愛,偏偏在宋公的操縱下和嫡出的兄長爭位,而且最後還是他坐上了鄭伯的位置,打仗上也是一把好手。
當年楚王攻鄭國,還是瞅準了他正率領鄭國主力和齊國纏鬥。
若真是當面對上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說起來,那位繼位的鄭國太子,陳妤沒有聽說過他有什麼過人之處。也不知道這兒子像不像父親。
她才放下手裡的竹簡,就見著楚王走進來。
“來了?”她一笑,將手裡的竹簡放在一旁。
“你對淇說那些話作甚麼?”楚王走到她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