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48|461
七月像只小炮彈似的衝進沈問秋懷裡,沈問秋笑著把她抱起來,甚至拎著胳膊在原地轉了個圈兒。七月的小身子便飛旋在空中,像一朵紅色的花,沿著中心的花柱旋轉著綻開。
宜生的眼睛不由瞪大了,甚至低聲驚呼了一聲。
她經常陪七月玩兒,但卻從未這樣玩兒過。
除了一貫受到的教育要求她端莊優雅,不能做這樣豪放或者說粗魯的舉止外,單是七月的重量,也不是她能輕易拎著轉得動的。
所以她和七月玩的都是文文靜靜的遊戲,像這般肆意且需要出力氣的,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當然,她沒跟七月這樣玩過,沈承宣更沒有。看到了逗弄兩句,抱上片刻,摸摸腦袋,這就是沈承宣僅有的父愛表現,且少的可憐。
當然,沈承宣並不是一個人,哪怕宜生的父兄,乃至這時代大部分的讀書人,幾乎都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他們不止一個孩子,他們孩子的娘不止一個女人,他們要維持在孩子面前的威嚴,所以絕少愛在還在面前這般肆意。
如沈問秋這般把孩子抱起來轉圈兒的舉動,宜生只在那些平民父子間見到過。
親暱,毫無隔膜,雖然略顯粗魯不優雅,但卻莫名讓人覺得,這才是親暱,是疼愛……
宜生有些晃神。
而這時,沈問秋顯然也聽到她的低呼。
他把七月穩穩地放到了地上,託著她的後背,以防她轉圈兒後頭暈摔倒,然後看向了宜生。
他的目光只輕輕掃過,並未久留,掃過時目光也沒有什麼波動,相比對待七月時,這態度甚至可以稱得上冷淡。
宜生自然不會在意他的“冷淡”。
沈問秋疼愛七月,但只是七月,對她,乃至對沈承宣的態度,都沒有因為七月而有什麼改變。
這也正常,一個做叔叔的,對侄子親熱些還好,對侄媳婦若是也親熱,宜生肯定不會覺得榮幸,反而只會覺得困擾和恐慌。
所以,沈問秋這樣近乎無視的態度反而讓她很舒服。
“三叔。”宜生彎腰施禮。
“嗯,來了。”沈問秋笑著回了句,語氣十分隨意,並沒有招呼宜生進屋子,只吩咐靛藍給宜生看座。
“我給七月弄了些小玩意兒,要在這院子裡玩兒才好,屋裡不大方便。”他笑著對宜生解釋了一句。
宜生自然沒什麼說的,只笑著點頭。
靛藍搬來了繡凳讓宜生坐下,而沈問秋身邊另一個小廝,那個叫靛青的,則也抱著個什麼東西跑來了。
跑到沈問秋跟前,他舉起懷裡那用綢布裹著的,像是盒子一樣的東西,舉到沈問秋眼前,直愣愣地道:“爺,您的東西!”
沈問秋接過來,彎腰對七月笑著:“以後就是七月的東西。”
七月好奇地看著,卻只是看著,雙手依舊規規矩矩地垂在身側。
沈問秋將那東西放在面前的石桌上,又示意七月去開啟它。
七月這才伸出手,掀開上面包裹的綢布,露出裡面的東西來。
——綢布下是一隻木匣子。
宜生忍不住好奇地看了眼沈問秋。這木匣子外表極其普通,倒有些像大夫行醫時帶的藥箱,外表光滑乾淨無一絲紋飾,看起來再普通不過。唯一不大普通的,便是匣子整體都很光滑,根本沒有鎖頭一類的東西,若不是形狀體積和表面的清漆,甚至讓人懷疑那不是個匣子,而是一整塊木頭。
只看這匣子,宜生實在猜不出裡面是什麼東西。
似乎全然沒有注意到宜生的目光,沈問秋輕輕敲了那木匣子,示意七月開啟它。
七月微歪著腦袋,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