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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她做鬼時在話本中看到的未來世界,從她如今所處的時代到那個話本中的未來世界,不知道要經歷多少次變革,多少次流血才能達成。
她從來沒有指望過紅巾軍推翻如今的皇室,建立新國家後,就能將新國家變成那些話本中的樣子。
況且,如今的紅巾軍,離建立新國家都還遠著呢。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她笑著問。
羅鈺認真地看著她:“以你的才能,不該只是如今這樣。”
“若不是如今紅巾軍還未成事,冒頭的人容易被朝廷盯上,我本想讓你做紅巾軍的軍師的。以你的才能,比過不知多少男兒,我想讓天下人知道,紅巾軍中還有你這樣一個巾幗奇女子。”
羅鈺話還未說完,宜生已經想要捂臉了。
他話聲方落,宜生便忙擺手,哭笑不得又有些羞恥地道:“別這麼說,我可算不上什麼奇女子。”
羅鈺皺眉,以為她還在謙虛:“你當然是!你給我的那捲冊子,上面所寫簡直聞所未聞,若寫出那些東西的你還算不上奇女子,那這世上豈不都是庸人?”
宜生這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原來是那冊子惹的。
可這樣一來,她簡直更羞恥了。
那冊子上所書的,的確有一部分是她所思所想,然而最重要最有價值的觀點,卻是她從別人那裡取來的,哪裡好意思以此居功?
事實上,那是歷史沉澱千百年後無數人積澱總結下來的智慧,她不過是因為有做鬼的那段奇遇,偶然窺得一鱗半爪,又覺得對如今的紅巾軍或許有些用處,才撰寫成冊,交給羅鈺。
事實上她不怎麼懂政治,更不懂怎麼行軍打仗,讓她做紅巾軍軍師?她可不認為,僅憑一些先進理念,她就能勝過熟讀兵書經驗豐富的將軍。
但是,事實雖是如此,但她卻無法如實對羅鈺說。
死後成鬼,還到了那樣一個世界,窺到世道的發展,時代的變遷……這樣匪夷所思的經歷,她自己明白就行了。
所以,她只能找藉口:“紙上談兵和真正帶兵打仗如何能混為一談?我不過是會空口說說罷了,做軍師我肯定是不成的。”
然而即便她這樣說了,羅鈺依舊覺得她是自謙。
這從無比欣賞甚至還帶著一絲崇敬的目光就能看出來。
事實上,宜生早就察覺到,羅鈺對自己的感情似乎很複雜。
毫無疑問,羅鈺對她是特別的,這與他們之間相交相識的經歷有關。他對她的感情,有對恩人的感激,對朋友的關愛,對遭遇不幸者的憐憫,還有……對有大才能之人的崇敬,以及……一絲宜生並不確定的,似有若無的男女間的情感。
而那絲似有若無的情感,卻也多半是前面幾種感情綜合作用的結果。
宜生不覺得羅鈺多麼愛自己,但因為她有意無意透露出的一些東西,他的確十分欣賞甚至崇敬自己。
偏偏那些他欣賞和崇敬的東西,大多數並不是她本身所有。
宜生心裡嘆氣,只好再度轉移話題:“當官我是沒興趣的,我沒那個才能。不過,若將來真如你所說,紅巾軍成事,萬里江山盡在掌握,我倒是有些想做的事。”
羅鈺睜大了眼,有些好奇:“你想做什麼?”
宜生笑吟吟地道:“我想辦一家書院。”
羅鈺疑惑:“書院?”
他沒有在書院讀過書,但也知道那是教人科舉的地方,開書院的話,錢不是最重要的,權勢和名氣才是最重要的。不過,開一家書院?他完全沒想到她會有這個夢想。
宜生點頭:“對,書院,但不是普通的書院。”
“書院之地,乃是教化學子,開明啟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