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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改變太多,怕初遇無法如前世一樣,所以只能暫時躲著陸澹,但這同時也使得她無法阻止翠縷勾搭陸澹。
若是這時候阻止了,也省得以後那麼許多事兒,可是,怕與陸澹的初遇生變,偏偏又不能跟進去阻止。
狠狠碾碎了那朵芙蓉花,淺紅色的汁液冰涼涼地染紅了手,沈青葉又看了那郎情妹意的兩人,終究還是恨恨地轉了身,繞小路往假山而去。
算了,還是跟陸澹的初遇最重要。翠縷這賤丫頭,以後再收拾不遲。
前世都收拾得了她,這世自然也不在話下。
哪怕換了個身體,前世能做到的,這世她也依然要做到。
陸澹走後半刻鐘,宜生也離開了客院。
譚氏自然不想讓她走,但相比整治兒媳,她這會兒還有更煩心的事兒。
翠縷那不爭氣的丫頭惹惱了雲霓郡主,這讓譚氏很生氣。陸澹未從內間出來前,她本打算重重地罰翠縷一頓,或者乾脆把翠縷送給雲霓出氣,但是,陸澹偏偏出面了。
為了翠縷跟雲霓吵架不說,臨走時還特地吩咐她,不得為難翠縷。
這讓譚氏有些左右為難。
無論雲霓還是陸澹,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
心裡有這煩心事兒,再加上鎮國公老夫人和寧音公主還看著,宜生的藉口又是擔心女兒要去接女兒,她便不好太過阻攔,只好放她走。
於是宜生才得以脫身。
出了客院,她慢慢走著,向著致遠齋的方向。
紅綃留在了致遠齋陪七月,她只帶了綠袖,這會兒綠袖就跟在她後面,嘰嘰喳喳說著方才的見聞,多半是在感嘆雲霓的美貌和與陸澹的狗血糾葛。
雖然還不開竅不懂情,但女人的八卦天性,還是讓綠袖說起這些事兒來興味兒十足。
好在她知道注意分寸,只在無人的路上才跟宜生小聲嘀咕,人多的時候就自動閉嘴,因此宜生便也沒有阻止她。
“……世子爺也好看,跟郡主站一起很般配啊,就像那本狀元郎和宰相女兒的話本子裡說的那句什麼……就像天造、天造,對,就像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為啥世子爺不喜歡郡主呢?郡主多漂亮呀,出身又高貴。”綠袖語氣裡滿是疑惑。
宜生忽地停下腳步,扭頭道:“方才雲霓對翠縷發怒,你不害怕?”
身為郡主,雲霓自然可以看不順眼翠縷便為難她羞辱她甚至邊打她,但可以是可以,人心自然各有一杆秤。
譚氏想討好雲霓,所以不在意雲霓此舉是否有不給伯府面子的嫌疑,甚至為了避免伯府被翠縷牽累以致被雲霓厭惡,她甚至會主動送上翠縷讓雲霓出氣。
而鎮國公老夫人,乃至當時廳中的大多數貴婦,也不會認為這有錯。但是,不認為有錯不代表贊同。
雲霓還是個未嫁女子,言行舉止卻這麼不矜持,搞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歡鎮國公世子也就算了,居然還特地為難一個丫頭。
丫頭罷了,別說翠縷跟陸澹還沒什麼,就算翠縷成了陸澹的人,那也就是個通房丫頭,了不起是個妾,一樣是被她們踩在腳底的泥。
她們厭惡泥弄髒了鞋子,卻不會多麼在意那些泥。以她們的身份,在意腳底的泥,那簡直就是自降身份。
以雲霓的身份,更不該把翠縷放在眼裡。
所以,在貴婦們看來,雲霓這舉動簡直傻透了。真看不順眼,也沒必要自降身份當場就鬧啊,臨走時吩咐譚氏兩句,不就想怎麼整那丫頭就怎麼整?非得當場翻臉,還惹得鎮國公世子對她生出隔閡,實在是不聰明。
至於陸澹,若是雲霓教訓的是個小廝,他自然也是無動於衷,但是,那是個柔弱可憐的小丫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