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娶妻這種容易控制的事,趙宴平絕不會再違背誓言。
這句話斬釘截鐵,阿嬌聽著順耳極了,小聲道:“可老太太催得緊了,官爺沒個正經理由,一味地拒絕,老太太氣到怎麼辦?她只氣你也就罷了,萬一再誤會是我勾著官爺不許你娶妻,我還不被她老人家罵死。”
趙宴平能不瞭解自己祖母的脾氣?
那日他說做了京官再娶大家閨秀為妻也是糊弄老太太的,不過是想再拖兩年,如果這兩年裡有官家小姐願意嫁他,他不娶,豈不是自拆牆角?
倒不如繼續讓老太太誤會他有那種癖好,反正祖母看來已經接受了這個藉口,生氣的程度比重新再找一個輕。
“那便瞞著老太太,白日我繼續冷著你,晚上的事,你儘量被讓老太太看出來。”趙宴平囑咐道。
阿嬌糊弄趙老太太的招數比官爺教的還多呢,只要官爺願意站在她這邊,阿嬌就敢保證不讓趙老太太瞧出來。
商量好了,還是得解決兩人這一身熱汗。
阿嬌不敢再高估官爺的定力,像那天官爺命令她不許回頭一樣,阿嬌也指著窗前的書桌,讓官爺去去那邊坐著,背對她。
趙宴平若真想,光聽聲音也會心猿意馬,但一直想哪有盡頭,還是要自己節制。
阿嬌顫巍巍地用巾子將自己擦了一遍,擦完換上清清涼涼的小衣,再把涼蓆、藤席枕套擦了一遍。
屋裡沒有點燈,她將巾子放回木桶旁,搖著大蒲扇走到書桌前,讓趙宴平去擦,涼蓆還要晾一晾,阿嬌打算坐在窗邊吹吹風。
趙宴平一轉身,看到她將頭髮都綰在了頭頂,寬寬大大的蒲扇擋在胸前,只露出兩邊圓潤的肩膀,脖子上掛著小金佛的紅繩,一時看不清有沒有小衣帶子。
趙宴平不動聲色地去擦拭身體了。
他背對著窗,擦肩膀的時候趙宴平往阿嬌那邊瞄了眼,只見她嬌嬌小小地站在那裡,底下穿了只到膝蓋的薄紗中褲,上面露著好大一片後背,中間有根細細的帶繩,應是穿了小衣,但從後面看,她跟沒穿小衣一樣。
趙宴平想讓她穿上中衣,可天這麼熱,他都受不了,怎能要求她自找苦吃?
趙宴平上上下下擦了好幾遍,才略微靜下心來。
兩人重新躺到了席子上,趙宴平扇著大蒲扇,二更天也涼快了很多,阿嬌很快就睡了。
趙宴平背對她躺著,可眼前一會兒是她沒穿褲子趴在床邊的背影,一會兒是她只穿褲子站在窗邊的背影,當然,前面什麼樣他今晚也看得清清楚楚。
趙宴平又開始出汗了。
沒辦法,趙宴平悄悄走到衣櫃前,想把那條舊床單翻出來,準備鋪在地上睡覺。
這樣的夏天,與她躺一張床上,觸手可及,趙宴平根本睡不著。
趙宴平翻了半天也沒翻到那條舊床單,心煩意亂,他隨手扯了一條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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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覺短,黎明時分,趙老太太醒了,要去茅房。
躡手躡腳出了堂屋,趙老太太心中一動,偷偷挪到東屋窗下,微眯著眼睛往裡看。
趙老太太先看到了掛著紗帳的床,光線太暗,裡面就看不清了,正要收回視線,趙老太太終於看到了打地鋪的大孫子!
趙老太太手扶住牆,只覺得一陣恍惚!
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看著就是個猛漢的孫子,居然對阿嬌那樣的美人一點興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