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都歸於一處收起來吧,反正都是你的東西。”趙宴平放下油燈道。
阿嬌對聘禮受之有愧:“我在官爺家裡白吃白住,怎好再收官爺的聘禮,聘禮還是都交給老太太保管吧。”
趙宴平卻道:“你一日沒離開趙家,便一日都是我的妾,我用十兩銀子換你替我安撫老太太,怎是白吃白住?至於那梳妝檯、綢緞都是知縣大人所贈的添喜之物,自然也都是你的,便是你想孝敬老太太,老太太一把年紀都用不上,你安心用了就是。”
阿嬌只好聽他的。
趙宴平熄了燈。
阿嬌隨著他一起躺平,雖然看不到他的人,可聽著他規律沉穩的呼吸,阿嬌對以後的日子就充滿了期待。
不管怎樣,她都不用再受舅母、表妹的排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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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宴平晚上睡覺能保持一個睡姿不變,不像朱雙雙喜歡翻來覆去,偶爾她起夜的時候還會故意弄醒阿嬌。
這晚阿嬌彷彿一個人踏踏實實睡了一個舒服無比的覺,直到院子裡傳來潑水的聲音,阿嬌才醒了。
她想起來,床隔外突然有人道:“再躺會兒,你我剛在一起,起得早反而令人生疑。”
阿嬌直接被趙宴平冷靜無比的聲音嚇得重新躺了回去。
好一會兒,阿嬌才記起了她在趙家的處境,她是趙宴平的妾了,趙宴平一心找妹妹不想成家享受,但她必須在趙老太太面前表現得兩人已經成了一樣。
“官爺,老太太也像你這麼聰明嗎?”阿嬌悄悄地問。
趙宴平想了想,道:“她不會想那麼細,不過,婚後女子會有什麼表現,她肯定清楚,我卻不知,你小心別露破綻。”
阿嬌用指尖摸了摸兩人中間的床隔,囁嚅道:“我也不想露破綻,可,可我,我只聽過那些妓子如何伺候人,並未見過她們事後的樣子。”
阿嬌目光如水,藏著她自己的小小心機,既然官爺那麼聰明,也該從這句話聽出她真的還是清白身。
趙宴平並未懷疑過這點,花月樓那麼多妓子,她看捕快們的眼神都與真正的妓子不一樣,充滿了對未知的可怕,跟著他去搜尋老鴇的路上,好幾次遠處有什麼動靜,她都嚇得如驚弓之鳥,就差抓住他的袖子求他庇佑了。
“你,隨機應變吧。”
也只好這樣了。
等趙家眾人都起來後,趙宴平才示意阿嬌可以起床了。
“勞煩官爺幫我取來那身海棠紅的衣裙。”阿嬌躺著道,嫁衣太繁瑣,這輩子就穿那一次了。
趙宴平走到阿嬌帶來的箱籠前,裡面有兩雙被子、四套衣裳,秋冬各兩套,都是布料。
他將那海棠紅的秋裝塞給了阿嬌,自己站到了看不到床內的位置。
阿嬌的衣裳、被子都是她自己縫的,尺寸剛剛好,穿好了,阿嬌取下床帳,下了床,就見趙宴平已經穿戴好了,一身深色布衣,頭戴方巾,面容冷峻。
他朝她看來,阿嬌不敢與其對視,走過去將床隔放到衣櫃裡藏好,再折回來收拾床鋪,兩個被團疊得方方正正並排擺在床尾,那方白帕子,阿嬌咬咬唇,還是將白帕子放到了枕頭下,想來趙老太太一會兒會進來瞧的。
“翠娘在做飯,你去外面舀水端進來洗漱,就像在自己家一樣,不必拘束。”趙宴平囑咐道。
阿嬌點點頭,開啟門栓,出去了。
外面就是堂屋,也是一家人吃飯、說話的地方。
阿嬌一出來,就見趙老太太坐在飯桌旁,就她一人,西屋裡隱隱傳來人語,是官爺的母親柳氏,以及同母異父的小妹妹沈櫻,這些剛剛官爺都給她介紹過了。
趙老太太審視地盯著阿嬌。
阿嬌被她盯也盯得臉紅了,緊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