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妹妹床頭直嘆氣。
沒過多久,後院那邊突然傳來“噹噹”、“咔擦”的劈柴聲。
郭興走出去一看,竟然是官爺在砍柴,光著膀子背對著他們,掄起大大的斧頭,一下一下地劈下去。
“都還有心情砍柴,哪裡難受了?”翠娘也跟了出來,見官爺劈完一根木頭還會將砍好的幾段整整齊齊碼起來放到一旁,跟以前他劈柴的情形一模一樣,翠娘更委屈了。
趙老太太經常罵妹妹傻,以前郭興還不愛聽,現在他真心覺得,趙老太太罵得沒錯!
“你怎麼這麼笨!”郭興點著妹妹的腦袋道。
翠娘剛要躲,就見後院那邊,剛把木頭擺在樁子上準備劈柴的官爺突然直挺挺地往一旁倒了下去!
“官爺!”翠娘大叫一聲,忘了剛剛的埋怨,一頭朝後院跑去。
郭興也嚇得不輕,兄妹倆同時趕到官爺身邊,就見官爺昏倒在地上,嘴角、衣襟、地上竟然帶了血,顯然剛剛吐過血!
這可是身強體壯一年到頭都不會生病的官爺啊!
翠娘撲在官爺身上,嚎啕大哭起來:“官爺你別死……”
郭興再次捂住了妹妹的嘴,來不及解釋,他將妹妹丟到一旁,顫抖著去探官爺的鼻子,發現還有呼吸,郭興抹把嚇出來的眼淚,扭頭吩咐妹妹:“來搭把手,咱們先扶官爺進屋!”
翠娘想哭不敢哭,兄妹倆一起,艱難地將沉如巨石的官爺扶了起來。進了堂屋,左右各一扇門,翠娘想去東屋,郭興想了想,朝西屋揚揚下巴:“還是去西屋吧,小娘子一走,官爺都吐血了,等會兒若醒了,睹物思人,心裡更難受。”
翠娘不是很懂哥哥的話,但還是朝西屋那邊拐了。
將昏迷的官爺扶到床上躺好,郭興吩咐妹妹:“你在這裡守著,我去請郎中、太太、小姐過來,官爺若醒了,你只管伺候官爺,少胡說八道。”
官爺都這樣了,翠娘還敢說什麼,只要官爺好好的,她再也不嫌官爺無情了。
安排好家裡,郭興去馬廄裡解下官爺的馬,片刻也不敢耽擱地走了。
他先去請郎中,然後再朝沈櫻的槐花巷奔去。
柳氏、沈櫻一聽,立即安排馬車,過來的路上,郭興解釋了今日家裡的變故。
柳氏擔心兒子,暫且沒有心思想阿嬌的事,沈櫻沉默片刻,心疼地道:“大哥平時寡言少語,誰也看不透他在想什麼,我還以為小嫂一頭熱,沒想到大哥對小嫂的感情已經深到了這種地步,明明都難受死了,他還憋著,他不吐血誰吐血。”
柳氏驚道:“你是說,你大哥是因為阿嬌走了才吐的血?”
沈櫻道:“不然呢,難道還是因為老太太?”
柳氏嘆氣,因為老太太,她還能寬解兒子,若是因為阿嬌,人都去京城了,她又沒本事將人勸回來,如何寬解兒子?
三人快馬加鞭地趕到了趙家。
老郎中已經到了,也看過了趙宴平的情況,剛把翠娘叫到堂屋準備說話,見柳氏、沈櫻來了,老郎中便對母女倆道:“官爺這是傷神太過,他又去劈柴做重活,氣血一急,致使吐血昏厥,好在他年輕體壯,休息休息就好了,但你們還要好好開解開解他,人死不能復生,讓他別太想老太太了。”
他這一說,柳氏與沈櫻互視一眼,郭興與翠娘互視一眼,都沒說話。
老郎中急著回家,沒有細問,提著藥箱走了。
柳氏、沈櫻進了西屋。
柳氏坐在床邊,看著神色憔悴的兒子,忍不住哭了起來。她這些親人,最可憐的便是丟了的大女兒,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大女兒苦,兒子過得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叔嬸就不必說了,她改嫁後,兒子只能與老太太相依為命。老太太對孫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