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往事,只輕聲提點秋月:“老太太喜歡嘴甜的,你也學學丹蓉,也許你才是趙家的小姐呢,在老太太、官爺面前何必那麼見外。”
秋月苦笑:“萬一不是呢,現在喊祖母哥哥,日後查明身份時多沒臉。”
阿嬌嘆口氣,教秋月如何做絹花。
才做了五朵,大門口突然傳來動靜,阿嬌往窗外一看,就見翠娘手裡拿著一把團扇擋在屁股後面,慌慌張張跑去了倒座房。
阿嬌趕緊往外走,秋月也跟著她。
趙家蓋了兩間倒座房,都很小,翠娘住在裡側那間,小丫頭跑進來也沒有關門,阿嬌推門進來,就見翠娘趴在木板床上,嗚嗚哭得傷心。
阿嬌急道:“翠娘你怎麼了?被人欺負了?”
翠娘捂著裙子回頭,淚汪汪道:“小娘子,我流血了,是不是要死了?”
阿嬌一怔。
旁邊秋月噗地笑了出來,看著翠娘道:“傻丫頭,都沒人告訴過你,女孩子到了年紀,十二三歲就會來月事嗎?”
翠娘懵懂地看著兩人。
阿嬌回想翠孃的經歷,幼時便跟著哥哥背井離鄉乞討生活,到了趙家後,趙老太太這把年紀早斷了月事,她的裡衣都是自己洗,翠娘也沒機會注意到什麼,便一竅不通了。
知道自己不是得了什麼絕症,翠娘不哭了,只是捂著肚子喊疼。
阿嬌笑道:“你乖乖躺著,我去給你熬薑糖水。”
翠娘委屈巴巴的:“喝糖水就不疼了嗎?”
阿嬌道:“多少管點用吧。”
翠娘便老老實實地躺著了。
阿嬌與秋月一起出來,她去廚房,請秋月去給翠娘做一條月事帶子應急用,多的她來做。
秋月很快就弄了一條月事帶給翠娘,然後去廚房,與阿嬌商量道:“小娘子,翠娘回來了,我替她去賣東西吧。”
阿嬌驚道:“這怎麼行,老太太說了……”
秋月眼裡浮動著一種阿嬌無法理解的情緒,但她非常堅定:“我就去這一次,如果我賣不好,小娘子趕我去我也不會去的,您就答應讓我出門吧,回頭老太太責怪下來,我一人扛著。”
她都這麼說了,近乎哀求,阿嬌又怎忍心拒絕?
秋月大喜,打聽清楚路怎麼走,這就出發了。
阿嬌熬好薑糖水,一邊照顧翠娘,一邊擔心棚子那邊的情況。
慶河邊上,郭興既走不開,又牽掛莫名流血的妹妹,心急如焚,一直到秋月走到他面前,郭興才猛地認出來,這不是秋月姑娘嗎?
“姑娘,你,你怎麼來了?”
秋月、丹蓉都是花容月貌,丹蓉嫵媚豔麗,往街上一站路人們很難注意不到她,秋月五官略遜丹蓉三分,但她天生一身雪白的肌膚,白蓮似的臉龐潤透嬌嫩不見一點黑痣,這樣的兩個美人,尋常男子見到她們,都會不自覺地心神盪漾,緊張難安。
郭興第一次見家中的小娘子也會緊張、心跳加快,後來熟悉了,小娘子脾氣和善沒有架子,郭興才能泰然處之。但秋月、丹蓉都才來趙家不久,郭興看到她們,仍然會露怯,這不,與秋月說話,他都結巴了。
秋月溫柔一笑,道:“翠娘不舒服,我替她來看攤。”
提到妹妹,郭興忘了緊張,猶豫著問:“只是不舒服嗎?她有沒有託小娘子幫忙請郎中?”
傻妹妹有個傻哥哥,秋月一邊檢查攤面上的東西,一邊輕聲道:“別擔心,翠娘只是長大了,來了月事。”
郭興不懂月事是什麼,但秋月平和的語氣讓他意識到,妹妹那樣很正常。
郭興終於記起秋月的身份,正要勸秋月快回去的時候,一艘遊船從河面上緩緩地漂了過來。盛夏炎熱,小家小戶的百姓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