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很輕描淡寫地從她唇上掃過一眼便收了眼神，說出來的話偏就認真。
周亦澄清楚那是他平日習慣的待人方式，想要低頭的動作生生被自己控制住，小聲說：「謝謝。」
「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愛說話。」
裴折聿笑了笑，手撐著下頜，「在大學過得怎麼樣，還有人欺負你嗎？」
周亦澄搖頭，「同學室友都挺好的。」
「那就行。」
知道小姑娘性子內斂，裴折聿語速都跟著慢下來了些，看著她說完話，指尖無措地碰了碰餐前酒的酒杯，又收回來，慢吞吞地捧起檸檬水的杯子，小口小口抿著喝。
像只受驚的兔子。
不知為什麼，裴折聿腦中冒出了這樣一個有點好笑的念頭。
注意到周亦澄手邊的手機亮起來了許久她也沒有要動的意思，他好心提醒：「有人給你打電話。」
周亦澄開了靜音，聞言這才發覺，「啊」了一聲，歉意地起身，「那我去接個電話。」
……
電話是魏宇靈打來的，問她寄過去的東西收到了沒有，周亦澄聽她細細碎碎又叮囑了許多諸如小心著涼一類的話，一邊乖巧應答著，一邊慢慢穿過走廊。
安靜的走廊盡頭是衛生間，周亦澄結束通話電話後，沒有選擇轉身回去，而是走到鏡子前，從兜裡拿出帶的口紅。
湊在鏡子前細細補好色，她用食指往唇瓣上點了點，柔和的淡粉色便暈開在指尖。
真的很好看。
兩指碾開那一抹淡色，周亦澄唇角無意識地翹起，像是偷吃到糖果的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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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包間時，周亦澄見裴折聿已經撂下餐具，弓著背斜靠在椅背上，像是興致缺缺地在玩兒手機，於是問：「我先去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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