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力壓下心中湧動的暴戾念頭,他深吸一口氣,手掌輕柔的撫摸著江扉的面頰,溫熱的觸感又融化了幾分陰沉的臉色。
他凝視著江扉,聲音溫和的勸誘道。
「良禽擇木而棲,與其跟著李令琴,倒不如跟著我。我日後便是天子,絕不會虧待你的。」
其實,李令璟的確想過若是自己登基了,該將江扉置於何處。
之前他已經挑好了太子妃的人選,皇帝也親口答應為他們賜婚的當天就會下旨,將東宮之位給了他。
等李令璟登基稱帝,為了拉攏群臣鞏固新帝根基,他勢必要將大臣的女兒們充納後宮,日後為了繁衍子嗣,他也不得不臨幸妃子。
只是,他不想讓江扉捲入那些女人們的後宮爭鬥中,也不想江扉質疑自己對他的寵愛。
斟酌良久,他打定主意要在宮外為江扉單獨建一座府邸,再開條暗道,這樣,他想見江扉的時候便能很快見到他了,而江扉若是想要什麼,他也都會賜給他。
顯然,後半句承諾並不代表著主僕的身份。
江扉抬起眼,彷彿看透了他心裡對自己的安置計劃,烏黑的眼眸沉靜而冰涼。
他出聲提醒。
「殿下快要迎娶太子妃了。」
李令璟一頓,神色一鬆,不自覺露出幾分笑意。
「是,但我答應你,即便娶了別的女人,我最寵的也是你。」
他生在皇家,是註定要成為天下之主的皇子,實在沒辦法把兒女私情放在第一位,但他會盡力給江扉一個應有的,足夠安心的保證。
江扉卻搖了搖頭,神色未變,淡淡的說。
「在五皇子那裡,我是暗衛,在您這裡,我是孌寵。」
「這便是為何,我不會效忠您的緣故。」
聞言,李令璟臉色一變,浮出幾分薄怒,脫口而出道。
「可我是愛憐你才會——」
「這份愛憐,您留著給別人吧。」
先前忍辱負重留在李令璟身邊是為了不暴露身份,為了潛入驛館執行李令琴的命令,可如今計劃已經失敗了。
李令璟想拉攏他歸順,不是看中了他的身手,是想繼續留他在床上伺候。
他待江扉的確很好,盛寵令人艷羨,可深宮裡的人都並非純良之人,看似最沒有存在感的李令琴都藏著眾多暗衛,一直被皇子們當作敵視物件的李令璟能走到現在,也同樣不容小覷。
待在這樣的人身邊太不安全,更何況日後他成了皇帝,會有後宮六院,君恩難測,江扉不相信他那是不會厭膩自己。
所以即便李令璟對他再好,他都不敢答應,也不可能會答應。
李令璟許是被他決絕的態度傷到了,面沉如水的半晌都沒有說話,那咬牙切齒的目光恨不得要扒了他的一層皮,將他涼薄的心都吃到肚子裡似的。
他鉗著江扉的手臂,將他粗暴的拖到床下。
目光瞥到滿地的鋒利瓷片,他一頓,寒著臉叫宮人進來打掃。
守在外頭的宮人早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聲響,知道他發了怒,於是戰戰兢兢的趕緊將地上的碎片都掃乾淨,慌忙又退了下去。
李令璟才將江扉用力推到地上,目光陰鷙的一字一頓道。
「不答應,你便跪到答應為止。」
見江扉還是一言不發,只爬起來跪在冷硬的地面上,李令璟臉上的怒色又重了幾分,彎了身,扯著他的頭髮,語氣陰寒。
「我會派人牢牢守著這裡,插翅也難飛。」
「你若是敢跑,我便廢了你的手腳,讓你當一輩子殘廢的孌/寵。」
「聽見了嗎?」
仿若字字都透著駭人的血,江扉聽得心頭狂跳,在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