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耶律真能活下來,但在這樣寒冷的冬天,他也絕對熬不過一晚。
阿哲吉本可以在舉辦儀式前先來詢問江扉,用蛇契來感應耶律的生死,但他沒有。
江扉身上印的蛇契並不是在全族人面前見證的,之後他也沒怎麼出來過,因此除了耶律和阿哲吉,就只有蛇師知道。
蛇師知道了耶律出事後,立刻就向阿哲吉提議說可以透過江扉身上的蛇契來知道耶律的情況,阿哲吉假意答應了,還告訴了蛇師,耶律真的死了。
而實際上,那時他根本就沒有問江扉,就給耶律舉辦了儀式。
他在心裡為自己開脫,即便江扉回答說耶律還活著,那又如何呢?
大雪很快就會封路,再派人去北林找耶律的話,說不定連族人都回不來,身為族長的阿哲吉斷不能下達這種送死的命令。
他寧願相信耶律已經死了。
江扉看著他冷硬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去捉他的手,拖著哭腔哀求道。
「阿哲吉,你救救耶律,救救他啊。」
阿哲吉以溫厚出名,可是能成為族長的他也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為了族人寧可拋下至親的決絕與一絲極其微妙的得勝感,註定了他不會再去救耶律。
他扣住江扉的手,淡淡的說。
「我叮囑過族人不要去北林,耶律在那裡失了命,是他自食苦果。」
「我是他的哥哥,但我也是族長。」
江扉還在嗚嗚咽咽的哭著喊耶律的名字,絨絨的耳帽掉了下來,細軟的黑髮散開了,襯的那張被凍白的臉上的紅格外的可憐。
阿哲吉似憐愛的用手背摩挲著他的臉,滑下來,指節挑開了他的衣裳。
側頸上的猩紅色蛇契依然耀眼,阿哲吉盯著,指尖在上面緩緩撫摸,似乎正在沉吟剛如何處理。
這蛇契是用特殊的東西印上去的,無法抹去。
可他不會讓這東西跟著江扉一輩子。
阿哲吉想起來耶律張狂又年輕的笑容,烈紅的頭髮像一團火。
但心裡沉甸甸的悲傷被撫摸江扉時的愉悅逐漸替代了,那樣溫熱的面板,那樣乖的目光,他望著江扉的剎那間便徹底忘記了埋在雪夜裡,血肉模糊的耶律。
他想,人人都以為殺心重的耶律殘忍,殊不知,他才是更可怕的那個人。
對不住了,耶律。
是你自己輕率,丟了自己的命,還把孤零零的江扉留在這群蛇環伺的洞穴裡。
阿哲吉便只能做個趁人之危的無恥之徒。
指尖捏著江扉的尖細下巴,淌下來的淚水洇濕了指腹,熱熱的,一直流到了阿哲吉的心裡。
他湊近了,要去親江扉。
江扉躲開,緊張的捂著嘴唇,水汪汪的眼眸看著他。
「耶律不讓別人親我,不然他要罰我的。」
悶聲悶氣的話從指縫流了出來,膽怯又惶恐。
「我怕他罰我,阿哲吉,你不要親我。」
阿哲吉攥住他的手腕,移開了。
「不會的,他不會再罰你的。」
「往後你得聽我的,不聽話,罰你的就是我了。」
江扉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氣呼呼的又要說話,便被阿哲吉捏著頰肉,不得不張開了嘴。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想我了嗎!用留言歡迎我嘛(扭扭捏捏
耶律沒死,會回來的
別忘記中原呀,快了快了快來搶小扉扉嘍
第68章 無影燈34
寒冷的冬日過去,迎來萬物復甦的春天。
周圍的族落果真在冬日裡偷襲過幾次,但阿哲吉和族人早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沒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