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忙著朝廷大事,臣弟實在不敢叨擾,請二哥儘快賜藥吧。」
李令璟對他的怠慢不以為意,一進來,一雙眼便徑直盯向了床榻上的江扉,只是李令琴刻意擋住了他的目光,便只能看稍稍隆起的被褥。
李令璟的臉色沉了幾分,淡淡道。
「五弟不必這般客套,既是救他,不快讓開。」
聞言,李令琴反而神色愈加警惕,狐疑的質問道。
「是不是你給十一下了什麼毒藥?」
天高皇帝遠,李令琴卻料得李令璟一定在自己身邊安插了人監視,說不定就是他派人給江扉下了毒藥,後逼迫他們進宮,送上。
李令璟眸中掠過一絲幽芒,並不否認,只輕笑一聲。
「沒錯,只朕能救他,但要救他,須得答應朕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李令琴心裡一緊,果真沒那麼輕易能拿解藥。
隨即,他聽李令璟說出了自己意料之中的回答。
「他必須留在宮裡。」
「不可能!」
李令璟情緒激的立刻拒絕了他的要求,氣的臉上浮出病態的紅,後情不自禁的緊緊捉住江扉的,滿懷敵意的盯著李令璟,斷道。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但他決不能留在宮裡,你若不救便算了,他即便是死得和我死在一塊。」
偏激的話是故意逼李令璟妥協的,可李令璟竟說。
「好,那你便等著他死吧。」
說完,他又極輕的瞥了一眼被擋住的輪廓,頭沒回的轉身走了出來。
李令琴愕不已,沒他居這般絕情。
臉色陰沉的了半晌,他沒派人找李令璟,只待在宮裡繼續陪著江扉。
了夜裡,江扉又咳出了血,面色慘白如紙,氣息微弱的好似隨時都會死。
李令琴驚慌失措的感受著他緩慢的心跳,只覺得剜骨般的疼。
他不敢再給江扉用蠱,傷重的身體怕是沒撐蠱蟲發作就會加速死。
可他實在不甘心遂了李令璟的意。
第二日清晨,他早早的差遣宮人給李令璟遞話,說是自己答應了。
不過半柱香的工夫,李令璟便又來了凝宮,俊美的臉上浮出勝券在握的笑意,緩緩開口。
「既如此,那你該走了,我的宮裡容不下一個藏禍心的王爺。」
「可我沒親眼見他好起來!」
李令璟立在寢殿中,始終與他們隔了不遠的距離,聞言,似笑非笑的說。
「我了他這樣久,又專為他修繕了這宮殿。你以為,我會捨得他死?」
李令琴臉色陰寒的盯著他,恨恨道。
「若是他死了,我必會殺了你!」
如此大逆不道的駭人言語聽的宮人冷汗津津,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李令璟十分不悅,冷冷的盯著他。
「五弟再這般猖狂,朕便要下旨將你押入牢中了。」
皇威沉沉壓下,李令琴憤恨的沒再說話,在江扉床上停留了半晌,才在李令璟的示意下坐著來時的馬車,被親自看管著送出宮。
煩人的聲息徹底消失,靜靜立在寢殿中的李令璟終於抬腳,朝床榻走近。
仍在昏迷的人陷在柔軟華貴的綢被中,消瘦的面頰看起來窄窄的,蒼白的令人心疼。
許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楚,眉尖是蹙起的,頗種惹人憐愛的脆弱感。
寬大的指節緩緩撫上他溫熱的面頰,為竭力剋制要將他捏碎的沖,背青筋凸出,逐漸沸騰起來的血液衝撞著薄薄的面板,幾乎要從指腹迸裂而出,將滾燙的血液灼在一無所知的病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