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爬上樓梯的向子默看見站在自己門口發愣的江扉,手掌搭在他的肩上,半推半摟著一邊往裡走,一邊漫不經心的說。
「我剛才去樓下買了一些菜,早上的新鮮。」
進去後他徑直走向廚房,把冰箱裡塞的滿滿的。
江扉站在他身旁,看見了袋子裡的一樣樣東西,有些吃驚的說。
「你怎麼買了這麼多怎麼還買了肉,現在肉很貴的。」
聽著他小聲的嘟囔,向子默笑了一下,關住冰箱門後轉身說。
「我飯量大,總讓你買菜的話,你也太虧了。」
迎著江扉烏黑的眼眸與欲言又止的神情,他頓了頓,寬慰般的繼續說。
「沒事,這點錢我還是有的。」
話都說到這裡,江扉只好收下。
半年過去,迎來了高中最重要的高考。
前一晚,向子默特地跟酒吧請假,陪江扉去河邊散步放鬆。
這半年裡,他對於音樂的排斥越來越淡,相比起以前的一腔熱血,現在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的嗓子條件好,很快就如同當初一樣吸引了非常多的觀眾,甚至還有人專門跑到這間酒吧裡來聽他唱歌,何雪也給他的工資漲了好幾次。
再次收穫到這些人氣,向子默的心裡卻無動於衷。
他靜靜的看著江扉在朦朧傍晚裡的俊秀側臉,唯有這時,心裡的湖泊才裂了縫,暗裡的翻湧聲此起彼伏的將心底都淹沒成了一片爛軟的溫柔。
「明天高考,別緊張。」
想不出來什麼安慰的話,向子默只能幹巴巴的說著千篇一律的鼓勵,說完了又怕自己畫蛇添足,不禁有些後悔。
江扉的目光從遠處的河面上收了回來,扭頭看著他,彎著眼睛笑。
「恩,我會好好考的。」
沒有父母在身邊的時候面臨這樣一場大考,似乎是很容易令人失落的事情,但江扉看起來很平靜,瓷白的面容宛如一幅傍晚的畫。
向子默也止住了言語。
街道狹窄,路邊行人與車輛來來往往。
前面有人騎著腳踏車搖搖晃晃的從橋上的內道里硬擠過來,向子默見他莽撞,不由得把江扉往懷裡一拉。
「小心。」
江扉順著慣性撲到他懷裡,彎曲的指節抓住了他的衣襟,頭也埋進了他的懷裡。
烏黑蓬鬆的頭髮擦過向子默的頸喉,又癢又軟。
他本能的滾動著喉結,稍稍將頭揚起來了一些。
下一刻,又不知是為了什麼,趁著江扉沒發覺,他鬼使神差的低下頭,做賊般的貼著江扉的頭髮輕輕蹭了蹭。
環在江扉身後的手掌微不可察的僵成了雕塑,按在薄薄的衣服上,沒能及時收走。
他想多抱一會兒。
短暫的靜寂和向子默沒有立刻推開的動作似乎讓江扉察覺了什麼,他的指節又蜷了蜷,卻悶不作聲,一動不動。
長達幾秒鐘的僵持令向子默的心虛也膨脹了起來,他不敢置信的懷疑這是否是默許。
出於試探,出於眩暈的猜測,他又扣緊了一些。
原本只是輕輕貼著的動作稍微一側,他忽然間膽大包天,極快的親了一下江扉的鬢角。
如同幻覺,一個藏在傍晚鬧市的,藏在洶湧人潮中的親吻。
江扉有一瞬的凝滯。
他不是沒有發覺這半年的相處中,向子默看向自己時越來越熱的目光。
雖說對方始終沒有開口說過,可是江扉能夠辨認出他看過來的時候含著怎樣的情愫。
原本他是視而不見的,可現在向子默居然直接戳破了。
想起來這些人格的主人,那個多重人格的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