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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妲己一番教學後,姜嫻她悟了。
初入宮時,是公司挑選她,她當然不能矯情作態,得一股腦地把自己的好處展示出來。現在過了試用期,她不僅是功臣,董事長還非她不可……該她作威作福的時候了!
而她向妲己請教時,皇帝的心情早已千迴百轉。
他覺得她說那些好聽話都不是真心的,既惱怒又有點灰心。他認定她不愛他,她卻不肯再承認,拿這些話來騙他,取悅他,真把他當外人了,他倒寧願她坦白。
“皇上,臣妾要向您坦白,”
就在這時,他聽到姜嫻換了種調子,謹慎斟酌著開口:“臣妾受到的教育裡,從來沒提過情愛,皇上說的這些,其他臣妾不大懂。若問臣妾有沒有愛皇上……興許,是沒有的。”
謝徹:“嗯,你接著說。”
姜嫻拿眼尾打量他,發現他臉色緩和了。
妲己說的居然真有用?
那就該她作一作了。
老闆逮著她就問她愛不愛,問得她大腦過載,她也得放肆一回,反過來問一問:“皇上別讓臣妾接著說了,臣妾倒也想問問皇上,皇上愛我麼?”
讀書人,哪有整天把愛不愛掛嘴邊的,徒惹人笑話。
謝徹想像往常一樣道一聲愛,卻在觸及姜嫻明澄雙眼時犯了怯,那句話在嘴邊打著旋兒,竟舌頭打結似的,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可是皇帝啊!
皇帝有什麼不能對妃嬪說的?
姜嫻:“皇上?”
她皇上抬起手捂住臉,別開了頭,只露出紅得滴血的耳朵:“……不許妄揣聖意。”
姜嫻目瞪口呆。
追著她問這麼多回,輪到他自己就不正面回答了。
原來老闆不管古代現代,都是一樣的狗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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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臣妾聽皇上的。”
老闆不讓她猜,姜嫻就不猜了。
而見她清清爽爽地繼續幫他整理摺子,不糾結於愛不愛的事,謝徹愣了愣,又有點委屈。
她怎麼一點不在意朕呢!
放棄揣測愛或不愛,能節省掉大量時間精力。
過了一會,謝徹先忍不住了。
“你就一點不在意朕愛不愛你?”
“愛是虛幻的,想象出來的,臣妾從來不在捉摸不透的事情上費功夫,”姜嫻擲地有聲:“但是待遇好,福利好,月俸高,才是實實在在的!”
她決不相信任何關於團隊氛圍的餅。
謝徹沉默片刻,疑心他愛妃以往在家裡真的很被刻薄,於是他也這麼問了,姜嫻說:“是的,臣妾幼時家中條件不好。”
“姜恪苛待你?據說你還有個後孃。”
“那倒沒有,爹孃待臣妾都好,只是窮,加上以往臣妾總是生病,補身的藥物格外費銀子,其他地方便短缺些了。”
姜嫻輕聲說著,也不抱希望皇上能理解。
她以往也和富二代打過交道,對方總認為貧窮只由懶惰所致,殊不知窮人要面對的困境,卻是小明擰開水龍頭,一邊儲水一邊放水,問何時能把這池子填滿的數學題。
謝徹的確不能理解。
一個不愁吃穿,錢財多到溢位來的皇子,如何能共情一個來小現代,農村留守家庭的姑娘?
但他說:“那這些短缺,朕日後都給你補回來。”
“皇上不要給臣妾畫餅。”
畫餅這詞出於《詠懷寄秘閣舊僚二十六韻》,後來才被飯圈撿回重用,謝徹聽懂了她的意思,反問她:“以往朕承諾你的,哪樣沒做到?又可曾待你不好?”
別說還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