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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淮安的出手,一開始被沈喬看作是一場及時雨。
他個子高大,站那兒不動只出聲說了句話,就把場面瞬間壓了下來。
男人打量他:“你說這事怎麼辦?”
沈喬頭一回覺得莫淮安的氣勢不是壓迫,反倒成了一種可以依靠的力量。她不由挺直了腰板。
結果莫淮安話鋒一轉:“賠你一件。”
說完他上前幾步翻了翻那男人的衣領標牌:“這衣服,一千五,不能再多了。”
乍一聽像是在幫沈喬,仔細一品又覺得有問題。他就那麼肯定是林憶的錯?
沈喬想再說兩句,被莫淮安一伸手攔住:“帶錢了沒?”
“帶了,但沒那麼多。”
“有多少拿多少。”
沈喬沒辦法,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但她急著回去,徐芸芳那邊最近接了筆單子趕工,對方要得很急,她本想明天是週末今晚索性幹個通宵,也好多賺一點。結果出了林憶這檔子的事兒。
早點解決早回家。
於是她掏出自己和林憶的錢包數錢,兩個人加起來不到一千塊現金。她把錢遞過去:“就這麼多了。”
男人接錢的時候有點不情願。
莫淮安又開始和稀泥:“你這衣服也舊了,當折舊賣給她。欠的那五百就算了,叫她喝一杯給你賠個不是。”
沈喬越聽越不對。本以為莫淮安是來幫忙的,怎麼反倒成了對方的幫手,盡對付她了呢?
男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那男的挺大一個人,也不方便再為難兩個姑娘,當下叫人拿了杯啤酒過來,往沈喬跟前一遞:“你喝了,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美女喝酒,也是一種享受。這五百塊算是值回票價了。
沈喬卻看著那杯啤酒直皺眉。她不擅長喝酒,從前和莫淮安在一起的時候就最怕跟他出去應酬。
一幫大男人聚在一起,不喝一兩杯說不過去,喝了又難受得要命,吐一回五臟六腑都要移位。
莫淮安明知她喝不了還出這種餿主意,虧她之前還覺得這男人值得依靠。
全他媽是渾蛋。
沈喬氣性上頭,索性豁出去,拿了那杯酒一仰頭,當喝水似的就給喝乾了。
喝了之後才後悔,馬尿似的玩意兒,真想一口全吐出來。
林憶還死沉死沉,出酒吧的時候她腿肚子直打顫兒,對莫淮安恨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可恨歸恨,當對方提出開車送她回去時,她又孬種起來,就差感恩戴德了。
她陪林憶坐後排,前面是沉默著開車的莫淮安。
林憶睡得很沉,沒了剛才在酒吧的醜態百出。沈喬不由鬆口氣,她真怕好友獅子大開口,把莫淮安幾百萬的豪車吐得一糟糊塗。
她這會兒身無分文,酒錢還是刷林憶的卡付的。
她叫莫淮安送她們回林憶的單身公寓。
車子到了樓下沈喬正琢磨著怎麼把人抬上去,卻聽莫淮安道:“你是不是該對我說點什麼?”
是該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