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劍飛沉默了片刻,感同身受的說道,
“他對不起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但是他對得起自己的祖國。
他是個對家人自私,對國家無私的人,其實真正痛苦的人,是他!”
萬青山吸了口煙,“作為一個投身於特殊事業的情報人員,要承受著太多的誤解和壓力,這種誤解和壓力可能來自你的朋友和親人,甚至是你的上級和同志。
而你往往沒有任何解釋的餘地,在困境的深淵裡,唯一能夠支撐你的,只有心中的信仰,和對國家以及民族的忠誠,絕對的忠誠!
這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或許所有人都會忘了你是誰,但是你自己一定要記住你是誰!
我只是講了一個故事,而像這樣的無名英雄還有太多太多,你是否願意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其他的戰士,記得寫好了申請來找我。”
萬青山收起菸斗,起身朝著門口走了出去。
戴劍飛從床上站起來,走到衣櫃前拉開櫃門,看著掛在裡面的嶄新的軍裝,陽光如水一樣流淌在軍裝肩膀的一槓一星少尉軍銜上,閃閃發亮。
他漸漸感到自己血液裡流淌著的某種力量,正在慢慢的甦醒,那是一種本能。
另一間特護病房裡面,郎天義仍然躺在床上昏睡著,安娜守在床邊,不時的用毛巾為他擦拭著額頭上冒出的汗。
她似乎能夠感受到郎天義的肉體雖然躺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他的靈魂仍然沉浸在夢境之中掙扎著。
他的手時而握成拳頭,時而舒展開來,好像要拼命的抓住什麼東西,將它從夢裡面帶出來,就這樣不肯放棄的在夢裡一次接著一次的迴圈徘徊著。
你的夢裡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世界,讓你流連忘返,遲遲不肯醒來?
我多想進入你的夢裡,坐在你的身邊,聽你述說心事,看一看你內心深處的秘密。
安娜心中這樣想著,少女的臉上寫滿了惆悵。
病房的門被推開,萬青山帶著林晴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安娜在自己的沉思中回過神來,連忙起身敬禮,萬青山朝她微笑著擺了擺手。
“安娜,我們出去吧,萬主任有些話要對他說。”
安娜會意的點了點頭,起身跟著林晴等人走了出去。
房門關上後,房間裡面就剩下了萬青山跟郎天義兩個人。
萬青山默默走到窗臺邊,看著外面的藍天白雲,自言自語的說道,
“或許每個人的命運,從一出生就已經註定了,有些人註定一生平凡,有些人註定要名揚四海,這種註定,就是他們天生的性格所致。
就像是你身上與生俱來的記憶密碼一樣,只有你可以穿透時間與空間的侷限,預見未來。
這是上天賦予你的能力,你別無選擇,而如何養成自己的性格,去駕馭這種能力,是你自己的事情。
如果你把這種命運看成是一種負擔,那麼你將終日惶恐,混混噩噩,如果你把這種命運看成是一種榮耀,那麼你就會成為一個真正的英雄。
有些事情你不想接受,卻又無法逃避,唯一的方法,就是正視自己。
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成功,平凡的人如果能夠認清自己的能力,去尋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價值與快樂,那麼他的人生就是成功的。
而那些物質上的成功者,他們無法滿足自己內心的慾望,不斷的自我膨脹,
那麼,即使他獲得了許多的物質,但是內心和靈魂上的空虛卻無法彌補,他也終究是個失敗者。”
“好人與壞人創造了歷史,平凡者繁衍了民族,從歷史的縱向上來講,好人與壞人都重要,而更不可缺少的,是那些在平凡中繁衍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