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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茵皺眉。
半晌,她逐漸明白過來顧蓁蓁內心的擔憂,拍一拍顧蓁蓁的手。
“在真相查明之前,我們每個人都有嫌疑。”
“但既然陛下要親自過問此事,那麼清者自清,顧美人無須太過憂慮。”
顧蓁蓁便知沈文茵沒有辦法理解她內心的痛苦與害怕。
卻無從說起,她垂頭喪氣,深深一嘆,低聲道:“沈婕妤說得是。”
“外面天冷,顧美人也早些回聽雨樓。”
沈文茵對顧蓁蓁說罷,扶著大宮女的手先行回藏香閣。
趙崇重新回到裡間以後先命夏江將吳太醫關押起來,再讓兩名太醫退下,最後扶著周太后從月漪殿出來,親自送她回去永壽宮。直到入得永壽宮正殿,周太后吩咐徐嬤嬤:“去小庫房取些上等的補品送去月漪殿。”而後望向趙崇,也不多言,只道,“陛下也早些回去休息罷。”
“是朕的主意。”
趙崇沉默中對周太后說,“若不是朕的主意,今日也不會是這樣。”
周太后聞言反而一笑:“這道理,難道哀家不明白?”她將話挑明,“陛下無須贅言,哀家不會對淑順儀有成見。哀家且等開春晏清湖的冰化了,淑順儀再讓那波斯犬給哀家表演下水捉魚看呢。”
但想到皇帝如此看重雲鶯,她暗暗嘆氣。
今日是如此,往後……皇帝又究竟有何打算?
趙崇聽見周太后心神,一時不知這個“往後”究竟指的是什麼。
可現下夜深了,不好擾自己母后休息,趙崇沒有想法子追問,暫且從永壽宮出來,回去月漪殿。
眾人離開後的月漪殿比往日更顯得安靜。
雲鶯躺在床榻上,看著碧柳哭腫的一雙眼睛,眼神示意碧梧將她帶去外面,好生安慰一番。
碧梧和碧柳也出去以後,周遭越發變得靜謐。
已經熬過去小腹抽痛的雲鶯攏住錦被和錦被下的袖爐,慢慢打了個哈欠。
碧梧和碧柳方才已經伺候她梳洗過。
無心琢磨到底是誰費心佈下這一局的雲鶯思緒變得放空,靜靜躺得片刻,她已被睏意席捲。
是以,當趙崇自永壽宮回到月漪殿,雲鶯正睡得香甜。
他立在床榻旁,無聲看得半晌睡夢中的雲鶯方去浴間沐浴梳洗。
待到趙崇從浴間出來,候著良久的夏江走上前欲稟話,趙崇卻抬腳往外走,走到外間壓低聲音問:“何事?”夏江躬身也將聲音壓得極低稟報:“陛下,御藥房裡那人想要自盡,被扣下了。”
“先關著。”
趙崇眸光一沉道,“朕明日親自審問。”
夏江領命退下,趙崇也回到裡間,輕手輕腳上得床榻。
未想小心翼翼仍似將雲鶯吵醒。
“是朕吵著愛妃了?”
趙崇側過身子把迷迷糊糊眼睛睜開一條細縫的雲鶯抱入懷中,“睡吧。”
雲鶯將臉埋在趙崇身前,幾息時間,她稍微清醒一點,沒有抬頭去看趙崇,就著這個姿勢沉吟中悶聲問:“陛下今晚怎麼沒有請張老太醫來給臣妾看診?”
這事不應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嗎?
張老太醫已經知情,說來大概沒有必要又多出一個知情的太醫?
趙崇卻一怔。
“愛妃便只想問朕這個?”
今晚他們兩個人說話多有不便,直到現下,才算能沒有太多顧忌的聊天。
可她一開口,竟然問的是張老太醫?
雲鶯拉過趙崇溫熱手掌貼上自己的小腹,讓他幫她捂著,隨後慢悠悠望向趙崇,無辜道:“臣妾只是好奇。”停頓幾息時間,到底補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