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得待顧美人醒後再次為顧美人診斷才能定論。”
趙崇幾不可見頷首,步入裡間,走到床榻旁。
床榻上躺著的人尚未睜眼,她的心聲已經傳到趙崇耳邊了。
【陛下來了!】
【哼!雲鶯,你害我至此,待會看陛下怎麼收拾你!】
下一刻,趙崇看見顧蓁蓁悠悠醒轉。
她緩緩睜開眼,眼簾輕抬,目光在他臉上停頓數息,立刻淚花閃爍。
顧蓁蓁早便醒了,但她聽見底下的人說香囊是雲鶯身邊大宮女的,也聽見賢妃派人去請趙崇,於是一直閉著眼在等皇帝。現下皇帝出現,她終於可以睜開眼,裝昏迷期間醞釀好的說辭也立刻派上用場。
“陛下,嬪妾……嬪妾……”
不知皇帝聽見她心聲的顧蓁蓁猶自顧自做戲。
此刻的她面容蒼白,語聲沙啞,泫然欲泣,說不出的柔弱可憐。
囁喏過幾聲,顧蓁蓁又垂下眼慢慢道:“陛下,嬪妾……嬪妾不是失足落水,而是為人所害,被人推入水中的。當時……嬪妾在荷花池旁賞花,忽然被人從後面用力推了一把,這才會落水……嬪妾平素恪守本分,謹言慎行,未曾想竟會遭此毒手……”
說著將手裡一直緊攥著的那個溼漉漉的香囊往趙崇面前遞一遞。
顧蓁蓁重又抬眼望向趙崇,兩行清淚滑落,壓不住悲憤:“這香囊便是嬪妾從那個歹毒之人身上拽下來的!”
“這不是雲婕妤身邊大宮女的香囊嗎?!”此話一出,眾人循聲望去,便見一宮女慌忙跪下磕頭請罪,“是奴婢失言,請陛下和娘娘恕罪。”
說話之人乃是顧蓁蓁的大宮女翠梅。
“雲婕妤身邊大宮女的香囊?”在趙崇與賢妃開口之前,德妃輕笑一聲慢悠悠說,“你可得看仔細了,若胡亂攀咬貴人,仔細你的皮。”
大宮女翠梅一磕頭道:“奴婢前日隨顧娘子去過清竹閣給雲婕妤道喜。”
“那時便見過雲婕妤的大宮女碧柳身上佩著這香囊。”
顧蓁蓁聽言,手指收緊攥著香囊,她一面落淚一面看向雲鶯,難以置通道:“雲婕妤,往日你我雖有些齟齬,但我從不曾因此加害於你。未想你竟如此歹毒,設計謀害我性命!”她嚶嚶而泣,便掀開錦被從床榻上下來,對著趙崇深福下去,“求陛下為嬪妾做主!”
這時賢妃出聲道:“顧美人冷靜些,今日之事自然會查清楚。但僅憑一個香囊也不能說與雲婕妤有關。”
“不是她又還能是誰?!”
顧蓁蓁見賢妃似乎偏袒雲鶯,只求趙崇,“陛下,請陛下為嬪妾做主!”
一直不曾發話的趙崇面色冷冷。
周遭的人心聲從方才起便不停傳入他耳中,呱噪異常。
除去顧蓁蓁認定雲鶯謀害於她之外,大多或看好戲或幸災樂禍。
甚至還有一個忙著吟詩,實在是……
趙崇想著心緒頓一頓。
他後知後覺自己始終沒有捕捉到雲鶯的心聲。
眼見顧美人落水之事的矛頭指向她,她對此竟什麼想法也沒有?
趙崇不動聲色側眸,發現雲鶯站在離床榻最遠的地方。縱然雲鶯昨日已被晉封為婕妤,可在場的妃嬪裡她依然是分位低的那一個,按照規矩只能站在末尾。
正當這時,趙崇驀地聽見一句——
【這花養得真不錯。】
這心聲來自雲鶯。
趙崇一頓,注意到在雲鶯身側不遠處花几上的一盆蝴蝶蘭。
這盆蝴蝶蘭開得正盛,花朵嬌豔又俏麗。
但滿屋子的人也唯有她有心情賞花了,哪怕她本該是最沒有心情的那個。
“扶顧美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