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了?是不是望春樓的人?”
“回陛下的話,據嬪妾的大宮女辨認,他確實是望春樓的人。”呂淑清依舊語聲平靜回答著趙崇的問題,不慌不忙道,“嬪妾前些時日一直在養傷,許多事情沒有精力管,這小太監嬪妾面生得緊,也不知他究竟做過些什麼事。”
昨夜她才讓大宮女傳話下去,說自己不介意底下的人另尋高枝,今日便竟發生這樣的事情,可見早先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當那個替罪的。
也是。
誰讓呂蘭雙被賜死同雲鶯有關係呢?她和呂蘭雙的關係實在太好做文章。
呂淑清覺得諷刺。
哪怕呂蘭雙已經死了,她仍要因為她們的關係被牽累。哪怕她厭惡呂蘭雙、厭惡呂家至極。
有前世經歷,雲鶯對呂淑清和呂家、呂蘭雙之間的恩怨情仇也有所瞭解。為了呂蘭雙從而記恨於她這樣的事情,呂淑清不會做,若呂蘭雙尚在,呂淑清倒有可能為了給呂蘭雙添堵而謀害其他妃嬪。
“便是呂嬪這樣說,也改變不了他是望春樓的宮人這一事實。”
雲鶯面上只表現得不相信呂淑清的辯解。
趙崇又問:“昨夜你在何處?”
呂淑清頓時扯了下嘴角,笑看雲鶯一眼:“嬪妾失禮,尚未謝過陛下賜菜恩典,請陛下恕罪。”又艱難矮身朝著趙崇福一福,全了這謝恩的規矩。
“陛下賜嬪妾許多菜,嬪妾直吃到夜深也未能吃完。”
她微抿唇角,“嬪妾的大宮女一直在旁邊伺候,至於其他人,嬪妾實在不知,是嬪妾的過錯。”
趙崇一時忘記給呂淑清賜菜之事。
驟然聽她提起,語氣詭異,心覺不妙,連忙偷偷去看雲鶯表情。
只見雲鶯面上無波無瀾,心下冷笑:“賜菜?當真是不忘每一個愛妃。”
趙崇:“……”
“既然呂嬪不知,不如便先審一審望春樓的宮人罷。”雲鶯微笑偏頭去看趙崇,“不知陛下是否允准?”
趙崇輕咳一聲,無辜回望雲鶯道:“愛妃說得在理。”
“夏江,你帶人審一審望春樓的宮人。”
他立即配合雲鶯吩咐道,“尤其是平日裡與這小太監走得親近的。”
呂淑清在趕來之前已經想到自己今日定然會攤上這樁事情,不可能憑她三言兩語洗清嫌疑。
既然這水渾了,她不介意更渾一點。
“陛下,淑昭容,嬪妾有話要稟。”
呂淑清一面說一面從袖中掏出那張昨日剛收到的字條。
她將字條呈到趙崇的面前:“請陛下過目。”
“也請淑昭容過目。”
趙崇憑呂淑清的心聲大致曉得顧蓁蓁之事她嫌疑也不大,配合雲鶯是為了讓暗處的人以為事情在其掌握之中。
至於那背後之人,如若不在妃嬪之列,他便不得不記起長春宮。
他從雲鶯心聲知她前世早早病逝可能與長春宮有牽扯。
既然如此,這一次的事……
然而呂淑清這字條卻無疑在他們的預期之外。
特地請雲鶯也過目,趙崇接過字條掃一眼,果真同雲鶯有關係。
“呵。”
趙崇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將字條遞給雲鶯看,又開口屏退四周的宮人。
字條上的話雲鶯也很快看清楚了。
她和趙崇一樣呵笑一聲,抬眼望向呂淑清:“呂嬪這是何意?”
“回淑昭容,嬪妾別無他意。”呂淑清不疾不徐道,“嬪妾只想說,嬪妾絕無謀害淑昭容之心,亦無謀害旁的妃嬪之心。顧美人所遇之事,嬪妾不知情。”
選擇
風回雲斷, 殘鶯浸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