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們路過一個叫叫米脂的地方,那邊有一個不起眼的寺廟,我就是在那個寺廟認識了阿哥。”
說著彩焉看了看求遠。
求遠也是點頭。
彩焉繼續說:“當時米脂那邊正鬧起義,不少人都投身了義軍,我們這邊也有不少人跑去參軍。”
“不過也有相當一部分人,是不想參軍打仗的,阿哥的寺廟那會兒因為連年大旱也支撐不下去了,住持帶著一眾僧侶出門化緣,要飯。”
“不過有幾個和尚沒要了幾天,就去投軍了,剩下方丈帶著阿哥流落街頭,後來老和尚也給餓死了。”
“我們這一隊的人,就收留了阿哥。”
“我們人多,沒有吃的,就去搶地主的,搶鄉紳的,我們一路繼續向西。”
“我們不想跟著造反,因為只是綠林中人,躲一躲就沒事兒了,可要是跟著造反,那就沒有回頭路。”
“我們一路向西,漫無目的,正當我們不知道去什麼地方的時候,阿哥就說,老方丈在死的時候告訴他,他們寺廟曾經有一個叫黃來僧的小和尚,是被家人舍進寺廟養著的。”
“老方丈對他不錯,後來那人去了張掖投軍,據說在軍中已經坐到了把總的位置,所以就讓求遠去張掖投奔那個叫黃來僧的人。”
聽到這裡,我就喃喃自語了一句:“李自成!”
彩焉看著我問:“你認得他?”
我說:“這華夏大地上,大名鼎鼎的明末義軍領袖,誰不認識他啊,他從小被家裡人舍進寺廟當小和尚,就叫黃來僧。”
彩焉點頭說:“嗯,只可惜,當時的我們什麼也不知道,我們一路向西到了張掖,我們到處去打聽黃來僧,可我們打聽了沒幾天,就有一群官軍把我們給圍住了,將我們幾百人全部給抓了起來,他們說我們是亂軍賊子。”
“後來我們才知道,黃來僧跟著他的上司,被調回京城那邊去了,當時女真人大舉南下,京城沒什麼兵,朝廷就從各地調兵過去。”
“可黃來僧和他們的上司,途經一個縣城的時候,因為發不起軍餉,他的上司,以及當地縣衙的縣令就被殺了,他們一下成了叛軍。”
“我們這個時候四處打聽黃來僧,就成了叛軍的同夥。”
“當地的官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殺了我們向朝廷邀功,說是剿殺叛軍千餘人,可你看看我們這隊伍,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都是在亂世之中掙扎著想要活下去的人。”
“當時阿哥手裡還有一份度牒,它照著度牒上的字,抄寫了數百份,分發給每一個人,在那些官軍殺我們之前,我們就把度牒全部拿出來給官軍看,說我們這些人都是要出家的,或為僧,或為尼,可官軍根本不管這些,再加上度牒只有阿哥身上的那一份是真的,其他都是抄寫。所以我們這些人,還是送上了刑場,被劊子手給一一砍了腦袋。”
“我們這些遊魂,說的最後一句,都是我們被砍頭的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
“說來你們可能不信,當地官軍中並沒有什麼劊子手,所以只有一個砍過人的劊子手站出來,他砍了我們幾百人後,把自己給累死了。”
說著彩焉看了看遊魂隊伍中的劊子手。
“我們死後,我們的魂魄卻沒有散掉,地府好像都不收我們,更多的人,變得呆呆傻傻的,阿哥本來可以輪迴的,可他卻選擇留下來陪著我,帶著我們,他一直在愧疚,他覺得來張掖是因為他,我們這些人都是因他而死,我們這些無法輪迴的遊魂,也就在阿哥旁邊聚集在了一起。”
“我們並不害人,而是在張掖一帶的山中四處遊蕩。”
“漫無目的。”
“我們這些人,只是想在亂世中活下去,卻被無緣無故地砍了腦袋,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