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語調正常,可他說話太突兀了,現在的周建,應該還是處於清醒和模糊的邊緣。
這種狀態就好像一個困的要睡著了,但是一直被人問問題吵醒的人,困頓的人回答問題,都是顧前不顧後的那種。
時不時會突兀的冒出一句和提問無關的話來。
或者說,是有點關聯,卻不是你想知道的答案。
我看到周建醒了,就問他一句:“你們拿到扇子的那棵大柳樹在什麼地方?”
周建一臉疑惑說:“醫院還在南面啊。”
他開始答非所問了。
我們繼續往南開,很快就在路邊看到了一棵大柳樹,現在是陰曆的九月份,柳葉還泛著綠,今天的陽光不錯,可柳樹那邊卻陰沉沉的。
柳樹下面沒有人影。
不過我基本確定,周建說的柳樹應該就是這一棵了。
柳樹往南走是一座橋,橋下面那條河水並不是很多,過了橋有兩條路,一條路是通向更南面的村子,另一條路則是通向河邊一個廢棄的建築區。
往那邊走,有一條年久失修的柏油路,道路上坑坑窪窪,有些坑裡還能看到一些紙錢,有些是新的,有些則是廢舊了很多天的。
柏油路的兩邊都是雜草,還有一些長荒了的萬年青。
按照我們搜到的地址,前面那片廢舊的建築區,就是當年的歡河醫院了。
而我們旁邊的這條河,自然就是歡河。
我們順著柏油馬路往裡面走的時候,邵怡就說:“我又查到一些有關歡河醫院訊息。”
我讓邵怡趕緊說下。
她拿著手機念說:“這上面說,歡河醫院被火燒了之後,就被取締了,而後醫院的房子低價賣給了鎮子上一個人,那個人把醫院改成了一座私立學校。”
“學校建校到解散一共五年,出了不少成績好的學生。”
“而學校解散的原因是,創辦人得了胃癌,手術第二年就死了,而後學校又賣給了另一個人,而那個人把學校又改成了一個沿河的飯店,只可惜飯店裝修好一年就倒閉了,原因也是火災。”
“在之後,就沒有人再買房子了,發生火災後,那邊的房子也沒有裝修,徹底就廢棄掉了。”
邵怡正給我們說那邊的情況時,周建忽然又說了一句:“你們看,醫院到了。”
說著,他往前指了指。
他看到的可能是醫院,而我們看到的則是一片烏黑麻漆的房子,門口處有個用鐵焊成了綠色牌匾,綠漆掉了很多,牌匾也是鏽跡斑斑,隱約能夠辨認出“歡河山莊”的字樣。
我的相脈未連通,對氣的感知力還不敏感,但是我也能夠感覺到前面的陰森了。
李成二把車速降了下來,然後緩緩說了一句:“沒想到省城附近,榮吉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還有這麼大的一個鬼窩,真是太意外了。”
邵怡這個時候抓緊了自己的揹包,手已經握在了剔魂刀的刀柄上。
弓澤狐也是緊緊拽著自己的揹包,他們全部意識到了事情的嚴峻性。
看著他們的樣子,我也是跟著緊張了起來。
鏽跡斑斑的鐵牌匾下面,那鐵柵欄已經徹底的爛掉了,院子裡雜草叢生,不過中央一條石板路卻還是沒有長草的。
那石板路一直通到被燒燬的主樓。
主樓有一半的地方都被燒的發黑,沒有窗戶,還有一半是完好的,不過窗戶上的玻璃也早都碎掉了。
我們車子在院子的門口停下,周建就著急忙慌地要下車,我拽住他說:“別急。”
周建歪著腦袋看著我說:“你們是誰啊,我為什麼會在你們車上?”
我剛準備回答他,李成二就說:“他現在就是一個神